「那當然。小鬼可是十影法,那個垃圾場盼了這麼久怎麼可能放手,他們還來找我說讓我把惠賣給他們,」甚爾滿不在乎:「但這可就是你的事了。」
和上次見面的時候苦大仇深相比,這次的甚爾變得活潑了不少,也不知道是因為兒子在身邊,還是有機會一巴掌甩到禪院那群老頭子的臉上,讓他實在舒心。
過往造成的心理傷害果然不會隨著時間而癒合,唯一能夠治癒這一切的只有站起來,把傷害自己的傢伙摁下去打一頓。腐爛的膿瘡挖出來,才會有長出新肉的可能。
斑的傷害是誰給的呢?
是千手還是泉奈亦或者是其他什麼?
「……所以你接了什麼任務?」
「任務?」甚爾想起來正事兒,咧嘴一笑,帶著點看好戲的想法:「殺死星漿體,阻止天元同化她。」
「其實殺不殺死那個星漿體我不怎麼在乎,雖然那邊給的錢很多,但我相信你會給的更多,」甚爾毫不猶豫賣掉了僱主:「我也覺得盤星教那群人多半腦子有病,竟然會把一個想死死不了的可憐蟲當做神一樣崇拜,真是太有意思了。」
「咒術界那邊派出來的咒術師是你的兄長五條悟對吧,還有他那個同期夏油傑,最強啊,真的想要見識見識,順便讓這個小鬼也見識見識。」他指了指兒子:「不都說只有禪院家的十影法才能殺死六眼嗎?我總不能當著他的面和你生死互搏,你死了我上哪兒再找一個人接手他。」
伏黑惠已經完全沒有了表情,仿佛甚爾說的人完全不是他,就算聽到爸爸說自己將來會變成最強的,也完全不會扭頭再看一眼。
「……不是殺死,」五條月反駁甚爾:「是同歸於盡。」
「都差不多。」甚爾無所謂。
「最強的實力能夠改變悲劇嗎?」五條月忽然問他。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最強。」
甚爾隨口回答。
他癱在椅子上,整個人沒有半點做父親的樣子,和一旁坐的板板正正,接過飲料還會說謝謝的小惠形成鮮明對比,五條月在這一刻對小惠的母親產生前所未有的好奇,基因的力量是如此強大,讓年齡個位數的幼苗在如此摧殘之下依舊茁壯成長。
「對了,」甚爾喝掉飲料,明確表示自己不會給錢後,問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兒?之前不是發消息說發展的很不錯,快要把人弄到手了,怎麼現在又這個樣子?你這可不像春風得意的人。」
「先說好,特別麻煩的事兒我可是要收費的。」
一旁,對亂收費的爸爸伏黑惠羞愧得小臉發紅。五條月立刻又給他點了一杯飲料,擔心孩子身體受不了。
「不算特別麻煩,」五條月說:「只是有了一點困惑。」
「什麼困惑?剛剛那個?那個我可不知道,你找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