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知結果會被反駁,也還是要努力地嘗試來說服掌管錢包的櫻。
果不其然,將掛斷通話的手機握在掌中,櫻起身走上前,親自研究了下甚爾穿著這身衣服是否合身,接著也是用著在回答惠時的話,繼續回道:「不要小看關東地區的四月啊,只要下場雨可就是會瞬間降溫的。」
「……」
甚爾看向一臉「明知故問的笨蛋老爸」表情的兒子,心想著這小子現在是越發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然後再回眸端詳起面前已在物色要給他繼續試穿什麼衣服好的櫻,其的容顏因百豪之術而免於歲月的沉澱,依舊是如初識般朝氣蓬勃又美好韶秀,而蓬鬆的粉發散落肩頭與身後,還有受到靜電影響而微微浮空的跡象。
抵抗的意念被杜絕,他逆來順受地再度走進試衣間。
樂於見到喜歡捉弄自己的甚爾吃癟,同樣又將「父慈子孝」的精神貫徹到底的惠,因此而打起不少精神。
他與重新坐回身邊的櫻問道:「你們要生第二個孩子?」
「……?」
「咳!」被紀真戲謔都能保持泰然自若的櫻,當下一窒,大驚失色地看著兒子,然後拍著胸脯反問道,「怎麼突然提這個,額……小惠喜歡弟弟妹妹?」
「不清楚。只是稍微有聽到一點、對話,如果你們想要的話,我——」我會支持的。
「停!」
連忙捂住他的嘴。
櫻邊自我安慰著童言無忌,邊低聲切切地解釋道:「那只是紀真開的玩笑話,玩笑是不能當真的,尤其是在這麼重要的事情上。」
被鬆開嘴,重獲話語自由權的惠:「我知道了。」
「我沒想到人將三十,還會有被兒子提及二胎的經歷,人生真是無法預料。」
「抱歉,媽媽。」
「欸——」將無奈悉數轉化做了微笑,櫻抬手戳了戳惠的腦門,「跟我道歉幹嘛,又沒責怪你的意思。只有做錯事的人才需要道歉。」
惠放空大腦,突然喚道:「媽媽。」
「怎麼啦?」
「……我想問,這個社會真的能簡單到『只有做錯事的人才需要道歉』嗎?」
分明在學校里時,他幫助受欺負的同學反抗,也還是會被找家長,然後被對方的家長與年級主任要求向施暴者們說對不起。
她兒子的這個思維有夠發散。雖然心中還是會感慨,但櫻也早已習慣春野惠總是思慮過多的性格,在匆匆聯想了下近來發生的事情後,說道——
「還在想上學期的事?」
點頭。
「小惠有後悔自己出手打架的決定嗎?」
搖頭。
「那就足夠了。」
繼續說:「比起去成為默不作聲、冷眼旁觀的那份群體中的一員,媽媽確實也會更希望你能堅持自己的是非觀與站出來的勇氣。很帥氣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