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當作小孩哄的惠,有些哭笑不得地說:「媽媽,我已經過了追求帥氣的年紀了。」
櫻笑而不語。
而不知何時就已來到兩人面前的甚爾,則不會好心眼地給惠留什麼餘地。
只是用手揉起身前這十年如一日的海膽頭,拆台道:「和你姐她們出門會偷偷買單的小鬼。」
惠惱火道:「津美紀怎麼連這都跟你說。」
「——還有這才不是耍帥。」
「我沒說你在耍帥吧,急什麼。」
「混蛋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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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種影法術真是個好東西啊。
坐在桌前的櫻這般感嘆。
買下的衣物包裝袋,有大半都收進了惠的影子中,其餘的被甚爾拎在手中,此時皆以放在連成一排的座位里側,惠坐在父母的對面,挨著那些購物袋。
他在坦然地接受自己淪落為父母眼中的移動行李箱的事實。
一家人落座後,開始齊齊刷刷地褪下裹在外面的外套或薄款大衣。
「小惠想吃什麼?」
紙質菜單被遮在甚爾的掌下,櫻斜身又歪頭地貼過去看都有什麼菜色,使丈夫的上臂支撐住自己的下顎,邊用著濕毛巾擦手,邊問向面前的惠。
推薦來這家蕎麥麵店吃午飯的惠,早有被偶爾會照料他的高專組帶領至此,而且這家店還是靠譜的七海前輩的強推。他對這裡食物的印象很不錯,被詢問時便回想了下在上次吃過的菜品有哪些。
馬上給出答覆:「炸餛飩咖喱蕎麥麵。」
「老公你呢?」
甚爾:「這個、這個和這個。」
他分分鐘戳完菜單。
櫻:「那我吃這個櫻花蝦餛飩銀芽的口味好了!」
隨後與服務生重複了一遍。
服務生面露難色:「……客人是只有三位沒錯吧?我家的分量還——蠻大的。」
「放心,我們會吃完的。」
位居二樓的小店鋪的窗戶遮遮掩掩,光線因此而不大明朗,但又能清晰地望到綴滿枝頭的淺粉色櫻花,與灰藍無雲的天相互掩映,其後還有成群結隊的蒼翠針葉林。
捧著蕎麥湯暖胃,櫻的眼中是那與自己同名的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