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麼是個智障吧。
想到此, 她正打算出言勸慰時,朱厚照卻霍然抬頭道:「會不會,我根本就不是她所生, 我的生母另有其人?」
月池鳳眼圓睜, 她捂住朱厚照的嘴:「此言太過了。」
朱厚照卻喃喃道:「是她做得太過了……她對我與朱厚煒,當真是天差地別。或許就是因為, 朱厚煒是她親生,而我不是!」
月池對孝宗皇帝的痴情和人品卻深信不疑:「先帝絕不至如此。他生性醇厚,又豈會讓你的生母步上紀太皇太后的後塵。」
朱厚照如遭重擊,他當然比月池要更了解他的父親,此時只不過是病急亂投醫。他緊緊攥著月池的肩膀, 眼中晶瑩閃動,半晌方道:「那為何……是我的錯, 是我前世作孽,所以才會父親早逝,母親厭棄?」
「當然不是。」月池在遲疑。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她今日固然能站在朱厚照一面幫著他指責張太后的不是,可母子之間,是否真能一刀兩斷還是未知數。譬如鄭莊公因生時難產,被母親武姜厭棄, 武姜甚至幫助幼子叔段謀奪他的王位。事敗之後,鄭莊公看似徹底寒心, 發誓不到黃泉,不再相見。可不到一年他就後悔,掘地三尺, 挖出泉水, 和武姜於地底相見。
英明果斷如鄭莊公尚且如此, 更何況是朱厚照。常人即便垂垂老朽,也是渴望得到父母的認同與愛的。若他們一旦和好,她這個人夾在中間,豈不是兩面不是人。既如此,倒不如由她來促成這件事。
月池略一沉吟,道:「不是您的錯,也不是太后的錯。今日之事,說到底還是昌國公與金夫人之過。」
朱厚照一愣:「他們,為何如此說?」
月池道:「《大戴禮記》有言,少成若天性,習慣之為常。這是說,年少時形成的思想觀念,一旦成形就如天性一般,難以扭轉。壽寧侯與建昌侯自幼愚鈍,行事放蕩,不堪大任,昌國公與金夫人不思教子,反而把家庭的重擔都壓在太后這一女流之輩身上。他們日日耳提面命,不僅要她在未出閣時辛勤勞作,為兩個弟弟攢下家私,還向她灌輸出嫁後必要補貼娘家的觀念。太后生長在這樣的環境,將兩個弟弟看得比什麼重,也在情理之中了。可這並非是她的本意,只是她一出生時,就被父母當作了兄弟的踏腳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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