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語未盡,他已然淚如雨下了。可他的反應很快,在落淚的一剎那,他就飛快地側過身去。只是饒是如此,月池還是看到,源源不斷的晶瑩正順著他的眼角滑落。他似乎也覺得這樣不是事兒,於是忽然站起身來,仰頭大喊道:「來人,朕的眼睛進沙子了!」
月池目瞪口呆地看著一群人一窩蜂地湧進來,伺候天王老子去另一個房間把「沙子洗出來。」誰知,這一去就是一個多時辰。
貞筠終於從畏懼中緩過來,她和時春進來,湊在月池耳邊道:「你吐血時用得裡衣和巾帕就在那屋裡,我故意引他去的。完了,他不會哭昏過去了吧。」
時春哼了一聲:「如今知道心疼了,早幹什麼去了。」
月池警告地瞥了她們一眼:「你們都離遠些!」
貞筠道:「我當然都不敢去了。」
她眼珠子一轉,就叫過大福來,大福顛顛地過來,貞筠掀起它的耳朵,悄悄地說:「大福,大福,你去看看,他是不是在那屋裡偷我們的東西。」
大福睜著水汪汪的眼睛望了她一眼,立刻就跑了出去,它一直是一隻看家護院的好狗。
月池攔都攔不住,只過了片刻,就聽到那邊兵荒馬亂起來,其中還有一聲帶著哭腔,沙啞的驚呼。很快,大福就叼著一塊染著血的帕子奔了回來。月池從狗嘴手中拿下手帕時,卻發現上面的血跡正在慢慢暈開,竟然……已經濕透了。
月池的眼中精光一閃,還以為是貪戀皮相,誰知,居然是動了真情嗎?
第177章 無情不似多情苦
我沒錯。
朱厚照終於還是回來了。稀奇的是, 他的臉色如常,粗粗一瞥,眼周居然連一絲紅腫都無。在他涼颼颼的眼風下, 貞筠和時春只得又頭皮發麻地離開。錦衣衛們在遠遠退開前, 將所有的房門和窗戶齊齊關上。月池只聽到幾聲嘎吱,室內陡然又暗了下來, 又只剩他們兩個了。
月池不動聲色地端詳著他的臉,終於發現了玄機所在,就這麼一會兒,他居然撲了粉來遮掩淚痕,可惜光線雖暗, 可脂粉香卻還是幽幽地鑽進了她的鼻子裡。不過痛哭了近兩個時辰,他的情緒倒是平靜下來, 昂昂坐在她身側時,難得有幾分淵渟岳峙的意味,望向她的目光也如秋日中的靜水一般,只是一開口,還是依然氣死人:「事已至此,朕也不想再追究,只問你一句, 你如今知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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