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困苦的婦女伏地哭喊著父母親人的名字,直叫到聲嘶力竭都不肯罷休。可當月池提及送歸之事後,她們卻搖頭死活不肯歸家。月池再三詢問,她們才勉強開口:「身子被蠻子毀了,還生下了好幾個孽種,小婦人的名節已失,哪裡還有顏面去見丈夫兒女,還不如就當我死了,至少也是清清白白地走……」
「我怎麼還有臉回去,回去也是淪為笑柄,教家裡人抬不起頭。」
「我沒有殉節,回去爹也會打死我。還不如留在這裡,撿回一條命。」
而一些首領的姬妾則是氣悶交織,她們責罵道:「當年我們被擄過來,你們這些官軍吃白飯,不管不顧。我們好不容易站穩了腳跟,得到了丈夫的寵愛,生下了兒子,穿得是好衣裳,頓頓都肉,還有奴隸伺候著,你們又來把我們要回去了,你們腦子有泡是吧!」
而一口應下要回明的,卻多是妓女。她們滿不在乎道:「賣給誰不是賣,妾身反正寧願賣給漢人。這伙蠻子,連銅板都拿不出幾個。人又粗魯,早就不想伺候了!」
顧鼎臣等人見此情景,心下都是搖頭,這下是騎虎難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憐香惜玉,也得有個限度不是。
「……陛下,李御史此舉,實是有悖人倫,有傷國體。臣斗膽乞求陛下,免去李越總理議和事務之權,而交由楊總制與才總制共處,才是上上之策啊。」
顧鼎臣在事後,就即刻去見了朱厚照,立陳李越的不是,試圖讓朱厚照收回成命。他和月池並沒有過節,甚至還有同榜的交情在,之所以這麼做,目的還是只有一個,就是排除對手,爭奪名位。
他好不容易才博得萬歲的賞識,本以為從此平步青雲有望,可沒想到,李越居然還活著。他仗著和番邦女人的孽種,仗著聖上對他的寵信,肆意妄為,根本不將他們放在眼底,一味獨斷專行,絲毫聽不進他們半點建議。
此人剛剛逃出生天就是這個樣子,等到回京論功行賞後,豈非更加無法無天。所以,他得抓住機會,務必要將他的囂張氣焰打下去一波。然而,他沒想到的是,他在這裡說得口乾舌燥,到最後卻換來了朱厚照的一頓斥責。
朱厚照正在抓緊批閱奏報。他對於權力的獨占欲,不會因任何人,任何事而發生絲毫的動搖。即便御駕親征在外,他沒有放鬆對政事的掌控。他的人雖然在外,京中交由內閣坐陣,可一切軍國大事,各衙門的題本奏本,仍是由內閣用心看詳,擬旨封進,千里迢迢,運到邊陲來奏請施行。至於軍機的緊急人事, 亦是擬旨封進,由他隨身帶著的司禮監太監張永一邊奏聞決策, 一邊發給各衙門依議執行。【2】前些日子,因著他不眠不休地穿越翁觀山峽谷,奔襲追擊韃靼的人馬,導致擠壓了大批政務,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來,他當然得抓緊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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