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池一愣:「怎麼說?」
朱厚照譏誚道:「李侍郎聰明絕頂,還用我說。」
月池略一思忖:「三法司。」
馬中錫回朝後,朝中關於他的意見已分為兩派。一波人說他分派藩王莊田,安定大量流民,有一定的功勞,雖有罪過,但亦屬無心之失,罪不致死。另一波則稱他不過是區區文士,能有何功,他不僅一再拖延,貽誤軍機,更是收受賄賂,與賊有舊,論罪當斬。雙方僵持不下,便伏請聖裁。朱厚照依制,遣三法司主審此案,馬中錫此時已經被關進了都察院的大牢。
朱厚照道:「君子同道,小人同利。你說動朕,只需要拿出利益來,可要說動他們,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月池調侃道:「皇上是以小人自詡了?」
朱厚照呸道:「朕是比那些滿口仁義的人,實在得多。」
這的確有些棘手了,月池即刻就要告辭,去探閔珪的口風。朱厚照愣是被她氣笑了,他道:「你還是真是用完就丟,一刻都不多留吶。怎麼著,這兒是有老虎,要吃了你嗎?」
月池笑道:「哪兒的話。即便有老虎,有您的勇武在,臣還有什麼可擔憂的。」
朱厚照心裡咯噔一下,難得尷尬望天,他問道:「你知道了?」
月池佯做不知:「知道什麼?」
看來壞事也沒有傳千里,朱厚照暗舒一口氣:「沒什麼。朕是說,那是,那是。」
月池忍笑道:「那是什麼,您那時搏虎時,喝多酒了?」
朱厚照的臉一下漲得通紅,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你這……感情你是在耍朕玩兒呢!」
月池躬身一禮:「事態緊急,臣改日再來叨擾您。」
朱厚照到底還是叫住她,他眼中光彩如星:「既然知道事態緊急,你不來求真佛,卻要去撞那木鐘,不覺可笑嗎?」
月池頓住腳步,她回首道:「人神殊異,未必次次顯聖。不如腳踏實地,求個方寸之地。」
她語罷,揚長而去。朱厚照把杯子磕在桌上,一言不發。而婉儀站在綺思樓上,望著她的背影,直至再也瞧不見時,方悵然離去。
事情果如朱厚照所料,三法司在查明所有真相後,仍要重責馬中錫,原因非常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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