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瞪大雙眼:「你瘋了嗎,這怎麼能叫太醫會診?」
這話中意味,太過複雜, 以至於連月池都略有些晃神:「……你這是何意?」
劉瑾的眼中閃爍著狂亂的色彩:「外頭只知道是風寒。只有葛林知道究竟是什麼症候。」
月池一凜:「你竟然敢改脈案?」
劉瑾脫口而出:「我只能改脈案!不然我要怎麼說, 把你們這些情情愛愛的屁事都揭出來, 讓皇室成為天下的笑柄?!」
在對上月池的目光後,他的聲音弱了弱:「而且,也是遵旨。」
他獰笑出聲:「你真的是好手段啊。爺病得起不了床,還不肯喝藥。我就是這麼勸他的,我就說:『要是您就這麼去了,氣死天子的罪過,就要讓李越來背。她的九族都要被夷盡,本人更是要挨上千刀萬剮,就是佛主再世都救不了她。』就為這麼一句話,他就下了口諭,叫太醫院院判和錦衣衛指揮使都閉了嘴,叫司禮監和老兒當的人都進不來。就是這樣,才給了我們喘息的機會。」
劉瑾在屋內來回踱步,猶如被押在籠中的困獸:「這一切都是你害的,如果這事揭穿,咱們都得死,都得死知道嗎!咱們必須先下手為強。不然等這事鬧開,一切都完了!」
月池的面上一片空白,她佇立在原地,紋絲不動,仿佛成了一尊石像,只是她的目光卻牢牢定在朱厚照的臉上。良久,她才開口:「葛林怎麼說?」
劉瑾不耐煩道:「葛林怎麼說不重要。我不能在外朝沒人說話。這才是我好好照顧你,還放你出來的原因。天子命在旦夕,又無子嗣,馬上就要過繼!」
月池一震,她問道:「……過繼。給他過繼一個兒子?」
劉瑾擺擺手:「怎麼能給他過繼。你傻了,忘了《皇明祖訓》是怎麼說得嗎。」
他一字一句念了出來,顯然是這些日子早已爛熟於心:「凡朝廷無皇子,必兄終弟及,須立嫡母所生者。庶母所生,雖長不得立。若奸臣棄嫡立庶,庶者必當守分勿動,遣信報嫡之當立者,務以嫡臨君位。朝廷即斬奸臣,其三年朝覲,並如前式。」
他接著道:「聽明白沒有,按照祖訓,得立他的弟弟啊。」
月池直勾勾地盯著劉瑾:「你莫不是忘了,他沒有弟弟。」
劉瑾呸道:「對啊,這天殺的,先帝爺為了一個女人不多生,皇爺為了一個假男人壓根不生。這下好了,都斷子絕孫吧!我先前叫你生,你不生,如今連生的機會都沒有了吧,如今只能從憲宗爺一脈選人了。」
他忽然又一個箭步上前,他緊緊拽住月池:「這個人選,必須由咱們來定。一定要找年紀小的,性格軟弱的,這個祖宗我已是伺候夠了,要是還來這麼一個,我真真是熬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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