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看向月池,長身玉立,神采飛揚:「到你了。」
月池默了默,君子六藝,她自然都用心學過,可到了面對這變了花樣的投壺,她仍是有些力有不逮。她摩挲著箭羽,對準壺口投去。箭穩穩地落入壺中,卻因力氣太大,一下就從壺底躍出。替她記數的小太監訕訕道:「您這……再罰一杯!」
朱厚照撲哧一聲笑出來,月池橫了他一眼。拎起酒壺又為自己斟了一杯。說是酒壺,但這其中盛得不是酒,反而是藥。月池將這苦汁子一飲而盡,又忙服了清水來漱口。
她嘆道:「今日的藥都喝盡了,可以歇了嗎。」
朱厚照坐在她身側,聞言道:「不好玩嗎?」
月池偏頭看向他:「要換您輸一下午,您還覺得好玩嗎?」
朱厚照挑挑眉:「那要看是輸給誰,怎麼玩了。你的力度始終拿捏不對,要麼是用力太輕,還不及壺口就掉了下去,要麼是用力太重,雖入壺口也被逼出來。」
他的雙眼亮如點漆,意有所指道:「唯有不輕不重,方能投准。這裡頭的門道,可不比為官做宰簡單。」
月池秀眉微挑,她道:「這不過是您落入窠臼之想。如您准我來定玩法,投中這壺也似為官一般,易如反掌。」
他一愣,月池道:「您是不敢了?」
朱厚照眼中又盛滿興味:「壺就在那裡,你又能如何?」
月池笑而不語,她起身拿起箭矢又擲了出去。這次不待朱厚照開口,一旁的小太監都嚷嚷道:「偏了偏了!」
箭矢擊中機關,發出一聲悶響。月池嘴角噙著清淺的笑意,仍對著壺下的「鞦韆」發力,她準頭極好,又堅持不懈,不出幾下,「鞦韆」就被她打歪。晃動不已的壺一下就歪在地上。斜口朝著她這邊。
他驚詫之餘,又覺好笑:「沒見過這麼耍賴的。」
她只是一哂:「黑貓白貓,能抓住老鼠就是好貓。您是萬乘之君,難道還要管到貓抓老鼠的細處。」
她忽然揚手,將剩下的箭悉數投了進去。在座之人只聽砰砰砰一陣亂響。她手上的所有羽箭全部沒入壺中,連裡頭的紅豆都擠了出來,滾落了一地。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