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了只得苦笑,而她又開始忙前忙後。誰能想到,一位誥命夫人,會常年攜帶銀器,時時都在驗食驗水。
他忍不住問道:「這麼多年,你都是這樣過的嗎?」她只有在含章身邊才能安心,可含章的身份與責任就決定他們永遠不能放鬆安寧。
她一怔,回頭看向他。四目相對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又越界了,忙賠不是。
她卻擺擺手:「行了,哪那麼多繁文縟節。要是你在逃命時,能有你守禮時一半小心謹慎,我也不用這麼累了。」
他的臉漲得通紅,身為男子,非但不能幫忙,還要拖累一個弱女子。這叫他怎能不難為情。
她又道:「我知道,那年的事,是我做得不周密,讓那起子小人逮住機會誣陷你,讓你平白無故遭了牢獄之災。可能正是因那段前情,你才會被那個人盯上,差點和我綁在一塊。可你要明白,這並不是我們的錯。」
他愕然抬頭,難掩震動。
她絲毫不迴避他的視線:「沒人應該像牲口一樣被鎖在家裡。男女之間正常的說話、交往也並不可恥。可恥的是,那些把女子當牲口,用污糟眼光去看人的人。我們為什麼要因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她的眼睛清亮,仿佛要看進他的心底。可他卻像害怕灼燒一樣,慌亂地別過頭去。
她的聲音透出失望:「我一直以為你和那些人不一樣……所以,才一直沒那麼注意。不過,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你有所顧及,也是人之常情。」
他的心念數轉,心頭突也泛起一陣酸澀,他想出言解釋,可喉嚨卻似塞了一團棉花,只聽她道:「你放心,只要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再不見面。但如果你碰到難處,也請你別瞻前顧後,儘管向我們求援。我希望你能記住,你是阿越的兄弟,也是我認可的朋友。」
她的腳步聲遠去了。他知道,她說到做到。從今以後,她會盡力迴避他,就如他避嫌時一樣。他們會徹底形同陌路。這本是他一直想要的,他時時刻刻都在告誡自己,含章和她才是一對,不要去打擾他們的生活。他不能一邊不齒聖上的作為,一邊卻和聖上做同樣的無恥行徑。可當這一天快要來臨時,他卻覺全身的血液都已凝結。
他聽見自己的心跳瘋狂地跳動,他的聲音連自己都覺陌生:「可、可至少在這一路上,我們、我們還能像之前一樣。」
她的腳步頓住了。她回眸打量著他,難掩新奇:「真的?」
他終於抬起了頭:「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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