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他們一家人都已經往上走了好幾節台階了,不過短短半分鐘的時間,再往後一看,來時的那幾節台階就已經消失無蹤了。身後的萬丈深淵追著他們跑。
後路沒了,就只能前進。
顯而易見,現在的情形就是在逼著他們往上走,逼著他們入山頂行宮。
趙小銘不得不又往上走了幾節台階,給身後的家人們讓路,同時悄聲詢問他姥:「現在咱們怎麼辦啊?真要走進您的心魔幻境裡麼?」
月鎏金也拿不準主意。後退確實無路了,可若是大步流星往前走的話,似乎也不是最佳選項——心魔這東西,早不化形晚不化形,偏偏守在他們尋找趙亦禮的這條路上化形,怎麼想怎麼離奇。疑點十足。就好像是有人故意在路中央設置了一個陷阱,狡猾地等待著他們幾人去跳一樣。
而且至今為止月鎏金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偏偏是她的心魔忽然化形了?她身上有什麼區別於其他人的特殊之處麼?
沒有吧?
她也只是比其他人威武了一些、勇猛了一些,眼睛雪亮了一些而已呀!
難不成是因為,能者多勞?強者多挑戰?如果是這種篩選條件的話,那就只能說明,幕後黑手真的很有眼光,竟然一下子就看出了本尊的強!
就在月鎏金猶豫著要不要冒險帶領家人迎接強者挑戰的時候,身邊的梁別宴開了口,認認真真地對她說道:「你的心魔是因我而起,就應該由我幫你解開,一起過去吧,我們一起化解這份執念。」
月鎏金冷笑一聲,壓根兒沒把他當回事兒,還倨傲地將雙手負在了身後,一邊兒大搖大擺地朝上走著,一邊氣定神閒地開口:「本尊的個人能力如此之強悍,根本不需要你這種負心漢來幫我解開心魔,我自己隨便一扯就開了!」
梁別宴:「……」嗯,還是那麼的猖狂霸道。
趙小銘卻滿眼都是崇拜,小跟班一樣屁顛兒屁顛兒地追隨在他姥身邊:「天吶!姥!你真是我見過的最瀟灑、最理智、最清醒、最強大的人!你真不愧是妖尊!」
月鎏金那張嘴,一下子就又撅起來了,驕傲得不行不行。
隊伍最後方,馬走田默默地走在月相桐身邊,沒忍住小聲說了句:「說真的,我感覺你媽這副秘之自信又從不精神內耗的樣子,根本不像是會有心魔的人。你爸那副矯矯情情的樣子倒是看著像。」
月相桐很難不認可馬旺財的話,默默地點了點頭。
月鎏金和趙小銘這對祖孫倆率先來到了那位白衣神君的面前,但月鎏金卻根本沒有停下腳步,直接踩上了最後一節台階,昂首挺胸地站到了那位白袍神君的身邊,微微朝著行宮大門的放下努了努下巴,言簡意感:「往前,帶路。」
白衣宸宴無奈一笑,溫柔又縱容:「好,妖尊大人,小人為您是從。」說完,便轉了身,聽話地走在前方帶路。
趙小銘都驚呆了:「天吶,我姥爺竟然還有這麼人模人樣的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