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倒霉的雜役就被這麼捉弄過,被嚇得直接摔趴在屎尿泥濘的地上,手上一大桶餿掉的潲水也倒了,潑了自己一身,別提有多慘了。他那一個月吃甚麼吐甚麼,整個人瘦得皮包骨,跟鬼一樣。
看這些人越狼狽,那瘋子越高興,拍手高興得哈哈大笑,捏屎團砸他,阿哦阿哦地大笑,把人嚇得連滾帶爬地跑了。
「嗚……」人被嚇走了,他又沒有樂子了,肚子餓了,吃著桶里連豬也不吃的潲水,不知道在想甚麼。
事實上他的腦子已經很難再去思考甚麼東西,鋪天蓋地的痛苦從不曾停下折磨他的腳步,早已將他的神智蠶食殆盡。
作者有話說:
哎……其實,趙董還是……哎。
要怪就怪方蘭庭吧,他才是那個眼中只有利益,完全莫得感情的商人,若非如此,只怕趙董的生意也做不了這麼大。
第89章 有瑕之寶
三年了,蕭啟的日子過得愈發滋潤了。
朝堂中事盡在掌控,小皇帝也很聽話,就連謝尋這兩三年都搬進了自己的王府,與自己同吃同住,乃至同被而眠。這樣的日子不要太美妙了。
追求了這麼多年,用盡了手段花盡了心思,謝尋那座潔白的雪山終於融化在自己的胸膛里,這些年,蕭啟過得很快樂,漸漸地就忘記了南館後院那個瘋子,也不在乎他死沒死,「大發慈悲」地,不再搭理、過問,以及折磨了。
謝尋同意與他在一起生活之後,他也就不再來南館狎妓了,他得把滿腔的愛意和精力都留給謝尋一個人。但不論如何,南館依舊是他名下產業,作為幕後的老闆,他就算不狎妓,也會時常來看看最近的近況。
他似乎真的把南館後院那個人忘了,也不知道他死沒死,他不理不睬,自然也沒有人會不知死活地在他跟前提起這檔子事。
前段時間的某一天夜裡,他又來了。
姚天保將近期調教的一個不錯的小舞妓召到他跟前來,讓他過目過目,還有意無意地往他身邊推:「王爺看看?新調教的孩子,腰肢都不錯的,神韻也有,跳起舞來我看著有那麼點兒錦畫的味道哩。我讓他跳一段給您看看?」
蕭啟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這年少貌美的少年,皮膚白皙,竟真有幾份風情和膽識在的。
他的手中抓著一面花紋繁複的鈴鼓,頭一回見到這讓人聞風喪膽的蕭啟,竟也沒有過多的害怕,勾起了蕭啟的興趣,便懶洋洋道:「那就跳一段罷。」
少年暗暗深吸了一口氣,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只是錦畫教他時告訴過他,越害怕一個人時越要端著,不然下場只會更慘。他聽進去了,並且真的做得到。
他是錦畫教出來的舞妓,身段神韻自然都有七八分他的影子,一曲畢,鈴鼓收,少年安安靜靜垂眸立在原地,默不作聲地揪著自己的舞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