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門下,蘇烈正飲著綠蟻新焙酒,抬頭瞧見兩個張牧川打了過來,只以為自己是吃醉了,揉了揉眼睛,又見四個張牧川,頓時更迷糊了。
兩個張牧川都是一手用刀指著對方,一手抓著對方臂膀,糾纏著:「定方,這狗驢卵蛋仿造我的模樣,魚目混珠……剛才我與他打了一路,這廝竟連武藝也學得相似,一時難分勝負。以前你我經常喝酒比武,必能識破虛假!」
言罷,另外那個張牧川也是這般說著。
蘇烈打了一個酒嗝,斜側身子,背對兩個張牧川看了另外兩道虛影良久,搖頭回覆:「我瞧不出來……要不,咱五個打一架?」
兩個張牧川都點頭應下,說這主意不錯,手底下見真章。
那些尾隨而來的巡吏和武侯見狀,都識趣地退走了,畢竟蘇烈背上那口鐵釜鍋底實在太黑,萬一因為看熱鬧被文官誤會了,影響自個兒前途可就不妙。
蘇烈懶得管這些,他把兩名手下叫到近旁,悄悄說道:「你們一人看住兩個,待會我與他們拼殺,專攻他們的屁股,看哪個屁股上面有瘡疤的便是真,沒疤的就是假。」
兩個赤裸上身的壯漢兵士不好直言上峰吃醉了,把兩人當成了四個,只是低頭應諾,目不轉睛地盯著兩個張牧川的屁股,結果卻發現這二人的屁股上面都有瘡疤,且樣式大小完全一致,位置相差無幾。
蘇烈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也沒了法子,只好說道,「守墨,你當年曾在大理寺任職司獄,被人冤枉又落入刑部大牢,大理寺、刑部還有些官吏並未升遷,肯定能幫你辨清正邪,你去這兩個地方試試!」
兩個張牧川都說好,拉拉扯扯先去了大理寺,嘴裡罵罵咧咧個不休,驚得正欲出門買些清涼瓜果爽快一下的司正又退了回去,慌忙命人關上了大門。
張牧川重重敲了幾下門板,喊著:「哎哎!老何!我都看見你了!你關門幹什麼啊?」
「別來這兒爭吵,大理寺豈是閒雜私鬥之處!還有啊,你的俸銀在十三年前就結清了,當時給你多算了二十三個大錢呢,沒虧欠,別借著私鬥之名往懷裡揣東西,老套路不管用了……」裡面的大理寺何司正結結巴巴回了一句,用後背死命抵住大門。
張牧川咳了兩聲,低聲解釋著:「老何,我不是來討要俸銀的!眼下我是緬氏使團嚮導兼公主護衛,今日去金城坊調查,卻遇見了一樁案子,回到客舍就發現這狗驢卵蛋冒充我,不僅打倒了貢使,還搶了裝著貢物的包袱,幸好我機敏,把那包袱奪了回來。此時來大理寺,是想請昔日同僚幫忙甄別,沒有其他的意思!」
另外那位張牧川依樣畫葫蘆,也這般講了一遍。
何司正一臉狐疑地打開大門,確認張牧川不是來鬧事的,這才把同僚都叫了過來,一起摸著下巴打量二人許久,也不能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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