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想當時,斯百沼讓他吃苦頭,他也沒讓斯百沼討到好處。
至今,對方耳朵上還留著他的壓印。
「還好那時沒放你走。」
「你有沒有想過困境艱難和這也有關呢?」
柴雪盡誠心實意地問,有些事少了他,斯百沼能更順利,起碼目前來看,他讓斯百沼的經歷波折了許多。
「我樂意。」斯百沼低聲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想吃這個苦呢?」
柴雪盡沒了聲,也是,他不是斯百沼,理解不了對方這死活要吃愛情的哭的模樣。
或許,大概,可能斯百沼有不可告人的癖好。
他回想幾次親密接觸,除了格外強勢,要絕對掌控外,也沒特別的。
「不困了?」
「你是不是一直在守著我?」斯百沼問。
柴雪盡避而不談:「這幾日你先臥床休息。」
斯百沼輕笑:「哦,小公子學會往房間藏男人了。」
調笑歸調笑,柴雪盡絕對重視他的傷勢:「能讓徐離風代為轉達的消息就別動用空吾。」
祥湖內的人都知道這鷹出現是何意思,在他傷好前決不能引狼入室。
斯百沼嘆了口氣:「好。」
「很擔心鍾離世?」柴雪盡伸長手在矮几的藥箱裡翻了一遍,皺眉拿出個瓶子。
「他不會那麼沒用。」斯百沼張嘴接過他餵來的藥丸,「我在擔心你啊。」
第五六章 。
柴雪盡不明所以, 他有什麼好擔心的?
可笑。
天亮後,在絲線一般的細雨里,察覺到斯百沼額頭溫度有所下降, 柴雪盡放心了些,又給人灌下兩碗湯藥, 告訴瓦達爾不要來打擾, 閉門謝客。
倘若宗老來問,就說他近來閉關專研新毒, 晚些時候親自拜訪, 不必擔心。
交代妥當後,柴雪盡裹著薄被睡在斯百沼身邊, 完全不管傷患死活的睡了過去。
他睡得太沉太自然,感染到因重傷需多休息的斯百沼,看了會, 斯百沼調整姿勢也跟著迷迷糊糊睡過去。
窗外細雨飄飛,無聲澆滅夏日將起的燥熱。
熱氣如同被驅散的小賊一般無處可藏,慌不擇路撞進了半開的窗,進了屋。
柴雪盡覺得像身處火爐里,悶到透不過氣, 無意識掀開薄被, 探出手腳,這遠遠不夠,他整片後背像在被火炙烤, 熱到冒汗。
掙扎不開, 逃不掉。
長腿的隱秘處好似觸礁, 石塊堅硬,存在感強到睡夢中的柴雪盡都忽視不了, 他被迫睜開雙眸,目光空洞片刻,轉過臉看恨不得將他揉進懷裡的某人,輕嘆了口氣:「斯百沼,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