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霽的眼裡閃過一道寒光。
不急,這個仇,秦縱總是要報的。
麻布是很久以前捆上的,看著和秦縱的衣服是一個材質。此時浸滿了血的麻布,已經幾乎和秦縱的傷口長到一塊兒去了,粘著皮肉。
那傷口是刀傷,雖不是很深,但是很長,幾乎從膝蓋下繞了一圈,
姜木小心翼翼地撕開那一段的麻布,就連他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看著是真踏馬的疼啊,他覺得自己的腿都疼了。
偏偏秦縱像個沒事人一樣,只有放在身側的雙手,攥緊成了拳頭,手上的傷口又漸漸滲出血。
「嘶——」楚霽發出了一聲抽氣,惹得兩人都看向他。
尤其是秦縱,看著他的目光,好像在問:你沒病吧……
楚霽卻一點兒都不尷尬,朝著秦縱眨了下眼睛,說道:「我覺得疼啊,替你喊兩聲。嘶——」
秦縱偏過頭:「幼稚。」
只是攥緊的拳頭卻緩緩鬆開了,好像是喊出來要好受一點。
……
漫長的處理過程,在楚霽時不時的抽氣聲中,終於結束了。
主要傷口都處理完了,姜木便輕鬆地處理起秦縱手上的傷口。一邊上著藥,一邊念叨著:「傷得這麼重,氣血兩虧。大人,我給你搓的藥丸,也分他幾瓶,最好拿著當糖豆吃,不然要完。」
楚霽自無不可,點了點頭。但這個諧音梗,楚霽表示有被爛到。
「還有啊,看他這樣子,要發燒是肯定的了。要有人守著他,一發燒就趕緊去叫我。」都處理好之後,姜木在一旁收拾著藥箱。
恰好此時紀安也回來了,身後帶著四個人,各自捧著些東西。是楚霽讓他安排,過來伺候秦縱的人。
楚霽伸手接過紀安手上的裡衣,放在秦縱身邊,對他說:「應該合你的身。」
楚霽在扶秦縱過來的時候,就已經估摸過他的身量了。楚霽本就身形高挑,沒想到秦縱才十五歲就和自己差不多高了。只是秦縱是武將,比楚霽要健壯些。
剛剛他去換衣裳的時候,想起來秦縱只有那一身破布衣衫,就立刻讓紀安跑了一趟雲裳閣。
雲裳閣是盛京最負盛名的成衣鋪,這倒不是楚霽的產業。天下生意有來有往,總不能讓楚霽一個人占了。楚霽只是曾
經給雲裳閣畫過幾件樣衣,就這樣成了貴賓。
見秦縱沒有說話,楚霽想了想,又指了一下紀安,繼續說道:「這是紀安,是和我一起長大的。你要是有什麼不方便和我說的,和紀安說也是一樣的。」
紀安朝著秦縱行了一禮,道:「見過小少爺。以後有什麼儘管吩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