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凝固在一個介於驚詫和恐懼的表情之間,看她的樣子,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尖叫。
荊白直覺她這樣下去不妙,當機立斷,反手將她敲暈了。
衛寧倒下去的那瞬間,神色反倒放鬆下來。荊白險些以為自己出手太重,蹲下身試探了一下她的呼吸,發現正常而平緩,便知沒有大礙。
他重新起身,平靜的目光直視著那棵怪異的「樹」。
他不知道衛寧看到了什麼,這棵樹的真實形態雖可怖,但某種意義上和他想像的差別不大。
第一次被這棵紅梅樹指路的時候,他就感覺這樹枝的末梢很像人的手,付之一炬之後,它終於露出了真面目。
每個人看到的手,指的都是不同的路,這棵扭曲的「樹」映入荊白眼帘時,他第一反應是去找之前給自己指路的那根「樹枝」。
但等他循著以前那根「樹枝」的位置看向手臂末端時,卻發現指引方向的那隻手竟然已經握成了拳頭!
荊白詫異了一瞬,他意識到不對,立即轉開目光去看其他的「枝條」,或者說,其他的手臂。
不管是挨著他那根「樹枝」的,還是稍遠一些的,只要手指還是指路的姿勢,順著它所指的方向看去,都能隱隱看到路的虛影。
只是這種「看」很耗神,荊白多看了兩條,就感覺太陽穴開始發痛。他知道看久了恐怕不妥,立刻收回了目光,只注視著「樹」底部的軀幹部分。
衛寧開始尖叫時,荊白的視線早已經不在「樹枝」上了,他的目光虛虛落在「樹幹」後的那條路上,思考著這些手臂到底起著什麼作用。
肯定不僅僅是指路。
既然是走過這棵「樹」之後他們才開始被附身……那有沒有可能,附身在他們身上的,就是這些手臂的原主?
第244章 頭啖湯
之前給他指路的那條手臂,現在手指握緊成拳,估計就是失去了附身的能力。
這樣看,其他的手臂還能指路,就意味著它們都還存有附身的能力?
荊白想到這裡,臉色不禁沉了下來。
他厭煩副本里的鬼怪,但范府這個副本是最讓他噁心的,自己的身體竟然自己不能操控,對荊白這種自我意識很強的人來說簡直是在他的底線上反覆碾壓。
柏易雖沒說過,估計心裡只會更不舒服。因為他每次副本的身體都是新的,這無疑是在提醒他,他其實連這具身體短暫的所有權都不能擁有。
一想到柏易,他的胸腔就一陣抽痛,但下一刻,荊白忽地屏住了呼吸。
他心臟猛地狂跳起來,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幾步。
他想起來了!
第一次見紅梅樹時,柏易和他在一起。當時兩人比劃了一下,柏易曾經指出過自己在紅梅樹上看到的方向!
柏易說他的燈籠被毀了,意味著他至少有被徹底附身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