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一點,季彤實在不懂——昨晚的白恆一和路玄至少還有得選,但是輪到她時,卻等於是點明了就是要她。否則直接說「犯人」就行了,為什麼還非得指明性別說是「犯婦」呢?
難道她真有哪一步走錯了不成?
不不,肯定不是。不能這麼想。
就像張思遠遇到的紅事,路玄遇到的白事,都是捏造的。昨晚棺材都抬到門口了,殯都出了,白恆一不也沒有死?
「若再不交出陳氏,休怪吾手中鋼叉無情——」
前面的大漢再向前一步,逼到近前,鋼叉上的銅鈴隨著他的動作叮噹響個不停,在寂靜的黑夜裡顯得如此清脆響亮,在兩人聽來卻只有一種催命般的緊迫感。
下一秒,後面的四個紙人也跟著齊齊踏步,舉起鋼叉,重複道:「休怪吾等手中鋼叉無情——」
季彤知道此時已到了最後關頭。她叮囑完羅意,眼看著眼眶發紅的羅意收好了證件和木盒。這時,大漢手中鋼叉已經高高舉起,鈴鐺響聲愈急,連綿不絕,趕緊提高聲音道:「我承認!」
一瞬間,房間裡變得極其安靜,連鋼叉上的鈴鐺都沒再發出一絲聲響。時間好像一瞬間凝滯了。
季彤咬牙道:「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
為首的大漢手中鋼叉輕輕轉了一下,鈴鐺再次輕輕晃動起來,寒光在鋒刃上一閃而過。
她長了心眼,大漢卻不買帳,原本平直的一道嘴角線咧了開來,似是一個冷笑:「你果真是犯婦陳氏?」
季彤握著自己證件的手微微發抖,但鋼叉近在咫尺,鈴鐺仍在其上泠泠作響。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知道自己現在必須認下這個身份,哪怕腿發軟,說話時聲音都是澀的,也只能說:「我——我就是。」
第332章 陰緣線
為首的紙人大漢回頭對後面站著的四個人道:「都看真切!犯婦陳氏,已於今夜歸案——」
後面四個人齊聲道:「是也,陳氏已歸案——」
鋼叉在高壯的紙人手中打了個轉,發出叮鈴鈴的清脆聲響。在兩人驚恐的目光中,紙人將手按上季彤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