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透過窗子在地上投映出斑斑駁駁的影子來,祝蘅枝找到自己的鞋履,趿上鞋子,一直到了外殿,沒有一盞燈燃著,也沒有秦闕的身影。
她不敢回頭再去看那個床榻,只是抱著膝頭坐著,看著窗外的月色,算著時間,看看能不能偷偷跑出去。
帝寢往宮外的路,她知道怎麼走。
如若不成功,最多是被秦闕抓回來,但她絕不能坐以待斃。
那條路的方向在她腦中回放了無數遍,一個時辰,她卻像是等了一百年一樣。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祝蘅枝才揉著有些發麻的腿站起身來。
這個時間,秦闕應該在上朝,根本不會留意到她。
秦闕將她留在了帝寢,她便在外殿翻箱倒櫃地找,竟然真得找到了象徵秦闕身份的玉牌。
她將那枚玉牌緊緊攥在手心裡,並不是平常玉牌那樣的溫涼,甚至滲著一絲的冰冷。
她推開了帝寢的大門,外面值守的內監和侍衛看到一個女人從裡面出來,並不訝異。
她吞咽了下口水,走下了台階。
那些人見了她,也只是朝她行禮,很是恭敬地說:「娘娘。」
祝蘅枝的容顏並未發生多少改變,她只以為這些是秦闕吩咐好的。
畢竟現在沒有什麼事情是比逃走更為重要的,在洛陽更是不能久留,她出去就要給烏遠蒼去信,然後找到陳聽瀾,讓他和自己一道回澧州。
她拿著秦闕的玉牌,一路暢行無阻。
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卻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
她不知道的是,秦闕此時正立在宮內的廊橋上,看著她的背影漸漸遠淡。
「蘅枝,我要讓你心甘情願地回到我身邊。」
第53章 泥潭
祝蘅枝在洛陽的宅邸離燕宮並算不上近,即使是駕車,也需要小半個時辰。
但她從出了燕宮,一直直奔自己在洛陽的府邸,竟也沒有覺得累。
她到祝宅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中天了。
時春在門口焦急地走動,看見祝蘅枝到門口的時候,幾乎是飛奔向她。
「娘子,您昨天晚上去哪裡了,怎麼……這般狼狽?」時春鬆開她的手後看著祝蘅枝這般道。
去鳴玉坊談生意,祝蘅枝不是第一次,但之前也都是衣冠整齊地回來了,從未如同今日這般——鬢髮散亂,頭上的金釵也只剩下了兩隻,堪堪能挽住頭髮罷了,衣領歪歪斜斜的,浮光錦的破裙的袖口此時也皺皺巴巴的。
祝蘅枝抬手扶了一下快要掉下來的金釵,緩了口氣,和時春道:「我現在來不及和你解釋這些,去書房,備紙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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