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後備箱放行李的時候,周歸與對梁星灼說:「不會發生的。」
梁星灼「啊」了一聲,沒跟上周歸與的腦迴路。
「你害怕的事情,山崩海嘯。」周歸與指明後又重複了一遍,像是許諾,「不會發生的。」
梁星灼被周歸與認真的語氣唬住,愣了好幾秒,怔怔回答:「……好,那就好。」
「不到非做不可的時候,還是不要出櫃了。」
提到出櫃這兩個字,梁星灼就想起之前在客廳那一出,想起周忠惟扇在周歸與臉上的巴掌。
心驚,也心疼。
「我覺得陌生人的眼光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家裡人的不理解和反對,因為沒人能做到不在意家人,一旦在意,就會痛苦。」
梁星灼看著周歸與,擔憂道:「那些東西太沉重了,我不想你背負那些。」
周歸與揉揉梁星灼的頭:「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我想法跟之前一樣,不會出櫃的。」
梁星灼仰著一張白白淨淨的臉,認真地說:「我想法也是,哥,我會一直做你的樹洞。」
周歸與笑了笑,收回手,關上後備箱。
「上車吧。」周歸與對梁星灼說。
梁星灼「嗯」了一聲,轉身走向副駕,打開車門先坐了進去。
梁星灼一走,周歸與臉上笑意盡褪。
他用了十幾秒收束暗涌的情緒,深呼一口氣,繞過車頭,坐上了駕駛座。
今天才大年初一,返程路上車流量小,傍晚時分,周歸與已經開過了一半的路程。
再有四個小時就到沽南了,到家估計零點左右。
周歸與和梁星灼在服務區商量過後,決定還是開夜路回家,不下高速找酒店停留一晚了。
他們都不喜歡睡酒店。
重新出發前,周歸與去便利店買了一杯咖啡,提神喝。
梁星灼也要想一杯,周歸與沒讓他買。
理由是:「你又不開車,困了睡你的。」
梁星灼嘆氣:「可是我想陪你說話嘛,有人說話不容易犯困。」
周歸與失笑:「我習慣熬夜了,比起做手術這不算什麼。」
「話是如此……」梁星灼又是一聲嘆息,「我會開車就好了,這樣你也能眯會兒。」
周歸與放好咖啡,繫上安全帶。
「想開車還不簡單麼,高考完就給你報駕校,等你拿到駕照,哥再給你買輛車。」
「不,我給哥買。」梁星灼自有打算,「我算過帳,高考如果拿到省狀元,各種獎金加起來差不多有一百萬,跟哥你當年拿的數額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