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了笑,擺擺手說:「不了,就讓阿月抱著吧。」
一旁叫阿月的侍女滿臉擔憂的看向皇后,欲言又止道:「皇后娘娘……」
「阿月,你知道的,我不入畫。」
簡短的幾句,叫阿月將剩下的話全吞進了肚子裡,她吐了一口氣,只好抱著貓端正坐著。
這邊皇后滿眼慈愛的看著裴清宴,問了幾句話卻得不到太多回應,她嘆了一聲,說:「清宴,你該活潑一些,像小時候那樣。」
裴清宴低下頭喝了一口茶,沒答話。
喬月拿他也沒辦法,她還記得裴清宴小時候也是個愛鬧愛笑的孩子,那時候……姐姐也還活著,現在卻只剩下他一人,帶著那些痛苦的回憶活著。
她瞧了瞧那邊的沈知嶼,說道:「這個孩子,倒是長的極好。」
說完,眼尖的瞧見裴清宴拿茶杯的手頓了一下。
「我瞧著這沈小公子乖巧,清宴想與之交朋友,還得主動些,若不然天天冷著臉,要將人都嚇跑了。」她確實是擔心,裴清宴對這孩子不一般,她知道裴清宴在暗地做什麼,可她早就發過誓,這些她不會再管了。
只是……這是唯一一個能叫裴清宴有些許波動的人,她只是擔心……
「不會。」裴清宴這才答了兩個字。
喬月聽完不由得皺了皺眉,她太了解裴清宴了,即使長大後的他心思越發捉摸不透,可那大抵的想法還是得以猜到一些,她說:「清宴,你會後悔。」
這個不會,到底是不會嚇跑他,還是不會讓他走?
可不管那一樣,她知道裴清宴不會輕易放過這少年。
「皇后娘娘。」他忽然抬眼朝她看去。
喬月被他那冰冷的眼神一刺,頗有些難堪的將視線挪開。
她有愧。
對裴家,對姐姐,也對裴清宴。
喬月艱難的笑了一下,她摸了摸頭上髮髻,不自然的說:「我知曉了,不再多說了。」
可是喬月真的不想看見,裴清宴以後一個人孤零零的,仇恨支撐著他活到了現在,可若有朝一日真的大仇得報,裴清宴又該怎麼辦?
她不是沒有想過,可她沒有資格去勸,也相信就算沒有自己,裴清宴遲早會查到那些事將其昭告天下,可是……
「沈小公子是個好孩子。」
偏偏有這樣一例特殊出現,這怎叫她不激動?
若是可以,她想,沈知嶼或許能讓裴清宴像個正常人一些。
「我知道。」
他是太好了,好到許多人都趨之若鶩的往他身邊站,好到自己似乎永遠沒有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