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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曜站在自己的院中,望著天邊的浮雲。
如玉的臉上眸色幽深,神色凝重。
直到院外傳來了腳步聲,他才緩緩轉頭。
「曜兒。」
蘇晟穿著黑色的蟒服,邁步踏了進來。
「舅舅。」
「是你做的?」
蘇晟走到他的面前,直接開口:「是不是你與拓跋燁互相串通,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慕容曜臉上的笑意斂了下去。
他對上蘇晟質問的目光,神色坦然。
「是我。」
「你簡直糊塗!」
蘇晟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人扯到面前。
他的眸中閃著幾絲怒火。
「你這是叛國!」
「我不過是想利用拓跋燁,若是事情真的如我計劃那般,等我成功登基,我便親自率兵踏平滄瀾國!」
慕容曜將他的手拽開:「自古爭奪皇權,有幾個手上乾乾淨淨?包括父皇,你敢說,他沒有採用一些卑劣的手段?」
「你說得不錯,但是有些事,是底線,是不能做的!」
「那是舅舅的底線,不是我的!」
慕容曜神色冷冽:「我便是知道舅舅會反對,所以才沒有跟你說,如今事情已經成定局,舅舅要怎麼做?對我失望,要扶持太子?」
「你知曉,我從未有過這個念頭。」
蘇晟俊朗的臉上,神色複雜。
他將滿心的怒意壓了下去。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既然我能想到是你,慕容霆也會想到這塊,到時候若是真的徹查下去,證據確鑿,你會被定死罪的,到時候如何?反?」
只要漢陽王冷泓徹底站在他們這邊,會大大增加他們在皇權爭奪中的勝算。
但是冷泓只忠於皇上,即使如今冷如卿嫁給了慕容曜,卻並不能讓冷泓倒戈。
慕容曜神色平靜。
「我既然做了這事,那便會做到萬無一失,父皇找不到致命的證據。」
「若是他認定是你呢?」
「不會的。」
慕容曜冷笑一聲:「父皇生性多疑,遇事過于謹慎,所以在查不到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他大概只會維持現狀,於我產生不了什麼大的影響。」
蘇晟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慕容曜確實是成長了,會揣度人心,還會利用人心。
但是……
卻有些讓他看不透了。
「太子與沈若惜已經回來了,聽說慕容珩派了人在捉拿拓跋燁,若是拓跋燁真的被抓,說出與你的事,所謂的確鑿證據,便有了。」
「所以我在等。」
慕容曜握緊手指:「若是真的被逼到了絕境,反了便反了。」
鹿死誰手,還不知道!
「睿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