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瑤兒走了後,你第一次踏入府上吧。」太師椅子上坐了一個白髮蒼蒼的人,要不是從聲音確定,王晉和都不敢相信這是他的岳丈。
在他印象里,白松永遠都是有一股子氣勢在,哪怕老了,他的眼神也都是能夠洞察一切的人,如今他身體瘦弱的仿佛皮包骨頭,眼神中倦態明顯。
「泰山大人。」王晉和猶豫了一下問道,「您,好些了麼?」
「咳咳,你大概沒想到我病成了這個樣子吧。」
「我以為...」我以為你是在裝病。
「你以為我趁著這個時機裝病是吧,你能想到,皇帝自然也會這麼想,他先後派了三個太醫來,我都能想到今日太醫回去和他說什麼,咳咳,白松老矣,籌謀不動了。」
「難道這是泰山故意的?」故意讓自己染上病,故意讓自己病成這樣,為的就是趁著這場混亂,讓自己遠離是非。
「我老了,再也不能庇護誰了,若不趁著這個機會退出來,日後就會拖累白府,甚至可能牽連到你。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咳咳。」白松捂著嘴一陣咳嗽,「晉和,你該為慕兒早做打算了。必要時,把她送離出京城吧。」
「已經在準備了。」
「不管皇帝會不會再扶持一個人上來,這個人又是誰,但都改變不了金滿園起來這件事,好在他還是會把女兒嫁到余家,你可以通過余夏建立一下新的關係。」
「晉和知曉了。」
「好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一會兒。」
「慕兒來了,您要見見她麼?」
白松的眼睛有一瞬間的光亮然後又很快暗淡了下去,「算了,我這個樣子別嚇到她。」
「那晉和告退了。」
「嗯。」白松突然開口,「瑤兒她,沒有選錯人。」你是一個好夫君。
王晉和鼻子一酸,他沒有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從白鬆口里聽到這話,「泰山大人好好保重身體。」
房門關上,劇烈的咳嗽聲越來越小,院子裡面的白沂琳起身慢慢走過來,同王晉和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他略有一絲好奇的說道,「你在幫你那個女婿鋪路?」
「為人父者為了子女鋪路是很正常的事,正如兄長為嫡子鋪了一條用心良苦、卻不被人知曉的路。」
白沂琳一愣,他反駁道,「健兒頑劣,我只是想要讓他去歷練歷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