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卿從未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為了一隻金絲雀,隱忍到這個地步。
心裡又愛又恨,恨不得把人吃了,吞進腹中。
……
楚成允走進酒樓包間的時候,楚成越已經在裡面等了好一會兒。
「抱歉,讓二哥久等了,不小心睡過頭,起晚了些。」
「沒事沒事,夏季犯困也是常事。」
楚成越本來已經等得不耐煩,怨氣噌噌噌地從鼻孔里冒出來,在看到楚成允時,立馬滿臉堆笑,拉著他坐下,卑躬屈膝地給人倒茶。
從來都是被他欺負的楚成允,欣然接受了,茶到嘴邊不緊不慢地滋溜了幾口,又用茶蓋撇了撇茶沫。
看得楚成越一臉焦急,「那事,皇叔如何說?」
楚成允皺著眉,張了張嘴,最後一個字都沒放出來,可把楚成越急壞了。
「你倒是說說呀!」
「你打算拿多少錢來解決這事?」
楚成允問得直白,楚成越也不好拐彎抹角。
他湊近楚成允的耳邊,低聲道,「十萬兩白銀。」
楚成允心裡驚了一下!一個鹽礦十萬兩,他是從裡面摳了多少油水……
楚成允盯著桌上的茶杯,陷入沉默。
這沉默讓楚成越如坐針氈,心情起伏不定,「還不夠嗎?這都快把你二哥我的老底掏空了。」
「其實,錢財對皇叔來說都是身外之物。」
楚成越,「……」
……
五月初七。
楚成允再次來到了袖月館,門口依舊掛著那火紅的燈籠,迎來送往的小倌笑意盈盈。
他陪同楚長卿一起進入雅間。
雅間門一關,隔開外面的嘈雜,有小倌跪坐在一旁安靜撫琴。
淡淡檀香充斥著整間屋子。
瓜果酒水上桌,不一會兒在楚長卿的示意下,屋裡的人退了乾淨,對面地木牆緩緩移動。
另一個空間呈現出來,一人笑意盈盈地從對面走了出來。
楚成越今日打扮得人模狗樣,穿著一身招搖的金紋大紅衣裳,手裡搖著白玉扇,腰間配了一個香囊,一走近,滿身刺鼻的香味。
這是出門前在香精裡面泡過的吧……
原本可以梳得整齊的頭髮,卻特意留了兩搓龍鬚劉海,隨著玉扇搖擺,飛來飛去。
楚成允驚得下巴都快掉了,轉頭看向一旁的皇叔,濃墨的眉宇微蹙著,一臉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