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點點頭,又尷尬地扭頭,實在是無法拒絕。
造孽了,他為她入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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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鹿園
王氏悶在屋中,想起呂文徵說與她的那些,什麼也不敢做了。
楊氏本就無法送回楊府,陛下愈來愈猜忌氏族,二房且只有一個兒子,入朝一事,容不下他選。
呂文徵更在意朝中政事,至於內宅,無論楊氏如何作妖,也不過是一見識淺薄的婦人,比之未來他的衣缽,什麼都不算。
她不得不認。
荒誕的一夜過去,休妻之事竟如同從未出現一般,再無人提及。
楊靈籟依舊是那個掌家之人,盈月喊她來說,那定製牌匾由公子題完字後掛在院門前,她才慢吞吞地走出去瞧。
「安肆園。」
安肆,意為自由。
第79章 躲他
呂獻之任職詔書下來的那一日, 楊靈籟近乎是躲著人繞道走的,她如今是真心覺得自己齷齪無恥,怎的就這麼放不下榮華富貴, 強求一個厭學症的人去學習也就罷了, 還得去按部就班、朝九晚五地上朝,簡直就是喪盡天良。
好在前幾日,她便私下與盈月達成了共識, 若是得知是何官職, 便快馬加鞭跑來尋她,如今半個時辰都還沒到, 廂房窗欞邊便有了一模糊人影,想來是偷摸打聽到了。
楊靈籟坐不住, 連近來最愛把玩的玉核桃都撂下了,自己走了過去。
門一開,她一問。
「如何?」
可沒等到盈月的聲音, 卻是手被拉起來,一封繡著金絲龍紋的黑綢捲軸被置於她的手心。
「三娘。」
「啊?」楊靈籟欲哭無淚, 她咬咬唇, 對上那雙漆黑的眼, 勉強露了個笑,「郎君,你怎的來了?」
「我想親自予你看看,詔書吏部送來了。」呂獻之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也彆扭地悄悄移開了視線。
為何要親自送來給她看?訴說悽慘, 博同情, 然後變相提醒她,自己欠了他好大一筆人情, 讓她時時刻刻惦記著,日後萬不可對他不好?
陰謀論了一陣,楊靈籟摸了摸眉頭,硬著頭皮拉開了手上的捲軸,一目一行,直到讀到最後幾個字,念了出來,「六科給事中,言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