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她尋了不少官制之書,也算稍稍做了些功課,大約串了串燕朝的官宦制度,若未記錯,這六科給事中大致是與御史一職類似,監察六部,上書互駁,直隸於當今宣成帝,雖不過七品之官,可一旦和皇帝扯上關係,性質就變了。
將自己的兒子送到陛下手裡,呂大學士這是打算虎口奪食,還是意圖眼皮子底下玩障眼法,裡應外合,如此行事也不怕折了自己。
更何況,言官,呂獻之?
楊靈籟看著詔書上明晃晃寫著的「鎮國公嫡系九子」,怎麼也糊弄不得自己說是看錯了。
對上楊靈籟尷尬又意味深長的眼神,呂獻之雙眼變得黯淡起來,緊繃著問道。
「你……覺得不好?
「倒…也不是不好,就是你確信你要去做個言官,每日與旁人爭論,唾沫星子站那都能噴一臉,我是實在有些想像不到你若在其中,該是何般模樣。」
簡直是不敢想好吧,昨日只是與家中之人打了嘴架,就已然說不過委屈地要哭,等到了朝中不得被那些利慾薰心,舌尖帶刀的老狐狸懟的完全說不得話。
「陛下讓我選,不想入內閣,便只余此處還有空缺。」
這麼一說,楊靈籟懂了,皇帝和大學士正對勁呢,內閣那位置怕是呂大學士真正要塞給他的,奈何這兒子就是不聽話,入仕入了,便是就不去他那。
「那還挺好,挺好。」
呂獻之抬起眼睫,原本低落的情緒又漲了些,甚至連聲音都與方才不同。
「是,此處比之內閣,更好。」
待到人走了,徒留楊靈籟一頭霧水。
「娘子娘子,奴婢打聽到了,公子做了吏部右給事中,從七品官職。」盈月歡天喜地地從外面闖進來,分享著自己的好消息。
卻被楊靈籟百無聊賴地摁住,「好了,你晚了一步。」
「晚了?」盈月在屋裡找了一圈,又往外瞧了瞧,摸不著頭腦,「還有旁人敢來尋娘子跟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不是她誇大其詞,實在是近來楊靈籟心情不爽,瞧誰都帶著幾分眼色,因為王氏挖坑算計她,對於安肆園內簡直是一片血洗,任是之前不管與靜鹿園關係深與不深的,一律逐出院子。
挑剩下的也不過都是一些老實傢伙,除了低頭做事,根本學不會別的,更別提冒著膽子來說這些閒話。
甚至這些日子,她還隱隱約約聽幾個丫鬟私下商量如何應付姑娘,其中一句叫她甚是印象深刻,並且深以為然。
「別瞧大娘子愛笑,大娘子笑是笑,笑也能是不笑。」
盈月感慨:果真是國公府里伺候的人就是有顏色,這可不就是說的太對了 ,她家姑娘的脾氣就跟那天邊上的雲一般,一白了就會黑,一黑了可能還會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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