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靈籟長嘆一口氣,揪著盈月的臉拉拉扯扯,丑了也不高興,癟了也不高興,隨即又鬆開了。
「別亂猜了,是呂獻之。」
「公子?」
「是啊,他今日不知怎了,拿了詔書便來尋我說要給我看,還十分糾結問我這官職好不好,我說不好他就拉著臉,我說好了人就高興起來,結果就走了。你說,豈不是莫名其妙。」楊靈籟思來想去,都不知道這唱地是哪出戲。
「娘子真笨。」盈月彎著杏眼,笑她。
楊靈籟:「長本事了?」
「算是吧,國公府氣運養人,奴婢總是覺得自己聰慧了好些些。」盈月厚著臉皮,伸出指頭要比,卻被當場來了個爆栗,腦袋開花。「疼。」
「疼就對了,讓你清醒清醒,否則我看你是要飄。」
「娘子還真是輸不起。」盈月對於智商被侮辱一事,格外不服。
「盈月!」
被涼颼颼地這麼一喊,她慫了。
「其實奴婢來的路上,聽伺候公子的鳴夏說了一句,好似是詔書下來,公子被二夫人、二老爺還有老太太輪番叫去斥責了,被訓的劈頭蓋臉的。」
「公子來尋您,怕是蓋因心中難受。」
「哦,這解釋很合理。」楊靈籟若有所思,這官職乃是呂獻之自己所選,卻不叫旁人認同,被打擊到了,渴求安慰,很正常。
「是吧,公子喜歡娘子,遇了難過之事,第一個來找娘子,自然是再合適不過了。就是娘子有些笨,連這都看不出來,日後公子難過傷心之時,可真是太可憐了……」
等她說完,意猶未盡地從欣賞自己聰慧的情緒中脫離出來,才發現那雙怒火重重的眼睛,嚇得她臨陣就逃。
「奴婢不是…不是故意要說娘子笨的。」
「不是故意的,還能編出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盈月埋頭,瑟瑟發抖,卻堅決不想承認自己說錯了。她笨了許久,好不容易腦袋靈光了,不能再回去。
見她慫到這種地步還搖頭,楊靈籟反而不生氣了,她坐回臥榻上,今日非要聽一聽,到底是眼瞎了,還是耳盲了,才能說出此等不過腦子的話。
「盈月,你好好與我說說,你到底是如何聰明地發現了這些,又是如何聰慧地猜到了呂獻之的心思。」
「很好猜啊,公子只對娘子一人與眾不同。只聽娘子的話,只對娘子笑,只對娘子眼神躲閃,只對娘子捨不得,還有很很很多隻對娘子的……」
「那不過只是感激罷了。我待他好,他待我不同,怎麼了。你難道不知曉他對誰都克己復禮,從不虧欠?我於他也算有恩,不願意讓我走也是應該的,更別提我在這,還能幫他許多,沒人會隨意欺負他,明明就是他貪圖我給的好處。」楊靈籟支著腦袋,一本正經的反駁。
「可娘子明明不是這麼覺得。」盈月認真道。
「誒,我怎麼不是!」楊靈籟惱了。
「娘子躲在這,不是覺得愧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