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葉子一家時而飛在天上,圍著鄭豐年幾人轉著詭異的圈圈,時而飛到他們面前餵巴掌,像聯誼舞會那樣輪流著。
魏思思爬到哪兒,王娘子就跟到哪兒,一直,昨晚,她就是這樣跟著王娘子的,呼吸放得很輕,腳步也靜悄悄。
魏思思總是忍不住想確定一下,王娘子還在不在她身後,可是只要魏思思回頭,就一定能夠看到王娘子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濕漉漉的髮絲,貼著蒼白的面頰,因為窒息而產生的血紅色的屍斑星星點點。
那雙眼睛明明很空洞,卻總是能夠捕捉到她,再對她笑一下。
她微微地歪著頭,大大地咧著嘴,大大地瞪著雙眼,夾雜銀鈴般的笑聲,三番五次下來,魏思思早就崩潰了。
魏思思乾脆跪在了王娘子面前,她不停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推你、對不起。」
散亂的頭髮就像一堆雜草,熟睡中被拎出來的,外衣也沒來得及穿,貼身的小衣早就被扯成了不符合大慶婦德的流蘇狀高定。
能漏的不能漏的,通通在眾目睽睽之下漏著,只不過在此時此刻,魏思思實在沒有空閒,顧及羞恥心。
王娘子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她的肚子在動,魏思思的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她想掙開,可是那隻手力氣大得很,大得魏思思連晃都沒晃了一下,她不得不通過大叫來緩解恐懼。
蕭明允操縱著,讓王娘子扶著魏思思的頭,把她的耳朵貼在王娘子的肚子上,讓魏思思好好地感受一下她的所作所為。
三位男子比魏思思更慘,他們要挨打,他們打了王葉子哪兒,王葉子、王大爺、和王大娘就打他們哪兒,雖然很想讓王葉子自己動手,但是蕭明允不會分.身術。
為了增強震懾人心的效果,蕭明允配合著不協調的、扭曲的動作,發出著詭異的笑聲,大人們盡力捂著孩子們的耳朵。
覺得自己快神經的時候,蕭明允就停下來,緩一緩,這個時候,王家屍隊也會暫停。
不論是飛起來踹人的腳,還是揚起來餵巴掌的手,還是歪著頭、笑著飄向某個人,通通定在半空中,這樣的停頓讓氣氛更加詭異。
鄭豐祁被王大爺高高地舉過頭頂,他很熟悉這個動作——過肩摔。
他很努力了,但還是掙脫不開,他只能閉著眼睛,絕望地迎接著即將到來的疼痛。
停頓的兩三秒,讓鄭豐祁以為王大爺的體力耗盡了,他死不了、他命不該絕!沒等他從王大爺手裡掙扎開,就又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被王大娘扔出去十來米的鄭豐林,衣裳早就刮爛了,石子和雜草鑽在他劃爛的皮膚里,給綠色的青草地,染上了血紅色的拖痕。
可是王大娘精神得很,她擺著臂,晃著身子,帶著笑臉,步步逼近,要不是肋骨斷了,鄭豐林一定要大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