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魚頂著四面八方的眼睛,無奈坦誠:「是方問黎借的。」
話落,陶青魚默默低下頭打算接受批判。
卻沒想到聽到了一片的吐氣聲。
他疑惑抬頭。
怎麼,借方問黎的就行?借錢莊的就不行?
方霧嚇得心臟敲鑼打鼓一般亂跳,他拍了下哥兒手臂,後怕道:「為何不說實話?」
陶青魚癟嘴:「那不是非親非故的,說了你們還以為他對我們家有所圖呢。」
陶家一家子:巴不得呢。
「這銀子,得還。」陶有糧想明白這方問黎借銀子圖的是什麼,沉聲道。
陶青魚了連連點頭。
「自然要還。」
還說不熟呢,這麼多銀子一個敢借一個敢拿,背地裡多半已經處上了。
陶家人這般想著,看陶青魚的眼神都從擔憂變成了欣慰。
借熟人的總比借錢莊的好。
不說不還,主要是未來就是兩口子知道底細,也借得安心。
陶青魚感覺落在身上的目光讓他不自在極了。
「小三叔,你們那什麼眼神兒?」
楊鵲嘿嘿一笑:「沒什麼,你吃飯。」
一頓令人膽戰心驚的審問就這麼輕飄飄地過去,陶青魚心裡不上不下,沒什麼底兒。
這事兒在陶家人這裡算揭過,鄒氏說起其他。
「明日就是年三十了,家裡現在銀子緊,對聯那些該買還是得買,也是給家裡沖沖喜。」
這是大離朝最重視的一個節日,各家各戶到了這個時候都得將家裡好好收拾一番。請門神,迎灶神,盼來年能吃飽穿暖,過上更好的日子。
對聯也能不貼,但一般是家中這一年或者三年間有家中人去世才如此。
他陶家大郎雖現在沒醒,但還活著。不貼的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陶家今年真沒了個人。
這年節省著過一下,也是個祝福意思。
東西買便宜的,幾十文咬咬牙還是能拿出來。
大家點頭,這活兒就落在方霧頭上。
商量完明日的事兒,陶青魚想了想,乾脆摸著黑拿了地籠出去。
「哥,你幹嘛?」陶青書追上去。
「去河裡下幾個地籠,明兒拿去也能賣幾個錢。」
陶青書主動接了幾個到手裡來。「我跟你一起去。」
晚上風寒,路上不見人。這會兒將籠子下了,明日早點過來也不用擔心地籠被誰拿了。
河邊,陶青魚摸著黑將地籠放下去,又熟練地將繩子藏起來。他嘀咕道:「早知道之前那條蛇不該拿來嚇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