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再去林子裡抓?」陶青魚蹲在岸邊,小心拉住陶青魚的手臂防止他滾下河。
縣裡人喜歡拿蛇泡酒,還有些喜歡吃蛇肉的。一條蛇抵得上幾斤豬肉了。
「這個天也不見它們出來,抓不了。」
陶青書看著陶青魚一團黑漆漆的輪廓,又想著大伯的情況道:「哥,我存了些錢。給你。」
陶青魚從岸邊抽回身子,拍了拍陶青書肩膀。
「哥有錢,你留著銀子娶媳婦。」
陶青書臉一紅,好在黑漆漆的看不見。「我、我不著急的。」
「行,哥就給你慢慢看著。」
陶青書臉皮薄,頓時再說不出話來。
陶青魚笑了笑,道:「回去吧。」
「那、那明早我跟你一起起籠子。」
「行。」
冬日的夜晚格外靜,遠近無人聲。身旁河水的靜淌,村中狗吠似自村尾傳來。
黑暗將全身包裹,腳下枯草掠過腳背沙沙作響。
陶青魚望著頭頂遍布蒼穹的星星,悄悄吐出一口濁氣。
都會好的。
*
翌日。
天將亮,陶家養的豬拱著豬圈門餓得直叫。雞圈裡的雞應喝著,吵吵嚷嚷,叫醒了陶家所有人。
灶屋裡叮咚響動,不久那直直的煙囪上便有青煙裊裊。
藥罐子裡,咕嚕咕嚕的聲音響起。
方霧從爐子裡撿出幾塊掛著火的木塊放進灶孔,爐子就用小火慢慢熬著。
湯藥的苦味兒從灶屋裡瀰漫,沿著西側房往堂屋貫通,一直傳到東側陶青魚的屋子。
陶青魚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將門打開。
他搓著手轉去自己爹屋裡,給陶大郎翻個身,才出去洗漱。
清早霧氣重,幾米不見人。
趁著這會兒村里人沒出來,陶青魚趕忙拿著木桶跟陶青書一起去將昨晚下的地籠拉起來。
下了三個地籠,起來十幾條鯽魚,還有一條手臂粗的黑魚。外加一些螃蟹河蝦。
螃蟹河蝦三兩隻,放外面也不好賣,陶青魚直接放家裡水缸。最值錢的黑魚則單獨放一個木桶里,就等著去街上的時候捎上。
用了飯,方霧將陶大郎交代給陶三叔,隨後帶著人上街。
入了縣裡,陶青魚要跟陶青書賣魚,便跟方霧幾人分開。
到了魚市,好位置早被占了。
陶青魚就賣一條黑魚,十幾條鯽魚。從魚市外面走到尾,正找著放東西的地兒,忽然就聽見一聲悶哼。
陶青魚看去,不是姓曾的那眯縫眼是誰。
「小哥兒,這地兒不是你待的。」
「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