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過後,牙刷、毛巾、洗臉盆都還留在衛生間裡,秦若初還給她家裡擺了幾盆滿天星和富貴竹,現在在陽台上沐浴著陽光,楚忻言上午剛給它們澆過水。
衣櫥里還掛著秦若初的幾件換洗過後的吊帶衫和一件睡裙。
這些都統統被楚忻言扔在了床上,晚上必須要抱著、嗅著味道才能入睡。
鄒凱來敲過她的門,她沒開。
現在他又過來了, 門鈴已經響了有幾分鐘了,可楚忻言還癱在毯子上絲毫沒有起身的想法。
她迷迷糊糊地在昏睡,卻又感覺睡的不那麼踏實,心臟突突跳個不停,門鈴終於偃旗息鼓,楚忻言再次在電視劇的背景音響著時混沌地沉入了夢境。
鄒凱只能把幾袋速食水餃和一大袋麵條放在了她家門口。
在門外站了會,他嘆著氣搖頭自言自語道:「頹廢成這樣……唉。」
秦若初在拍戲的間隙頂著烈陽接到了鄒凱的電話,沒想到凱叔還沒刪了自己的聯繫方式,而後轉念一想——自己還是玖天的藝人,老闆留著她的電話也是正常。
—我,唉。你要是沒那麼狠心就回來一趟看看楚忻言,她把自己關在家裡好幾天,怎麼敲門都沒回應,我擔心她會出事。
—她這兩天也不知道有沒有吃飯。
鄒凱的話伴隨了她一整個下午。
秦若初一直擔心楚忻言會出事,她設想了無數種場景,楚忻言會不會想不開絕食,還是過度悲傷再也振作不起來?
無論哪一種都不是秦若初想要的。
她根本就放不下楚忻言。
於是她下定決心給張恆澤撥去電話:「恆澤,我晚上可能沒辦法陪你吃飯了。肚子有點隱隱泛疼,想回酒店休息。」
對面喧鬧非常,男男女女聲音嘈雜,張恆澤似乎捂著聽筒換了個地方與她說話:「是不是例假來了?多喝熱水,下次見面我給你帶進口薑茶暖胃的。」
「嗯,謝謝。」
「我們都這麼熟了還說謝謝?」
「要不然你叫聲男朋友也行啊。」張恆澤笑著說。
秦若初面無表情地扯了扯嘴角:「我……」
「好了好了。」包間裡似乎有人在喊他,他應了聲說道:「不逗你了。」
明天下午的戲,如果今天拍完就回去一趟,一來一回時間來得及。
秦若初走前偷偷去更衣室重新換上一套衣服,偷偷摸摸地溜回了濰城。
這一趟無人知曉。
走到楚忻言小區樓下時,她特地打包了兩份清淡的羊湯麵帶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