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他被割下的每一片肉的紋路都記得,這輩子應該不會忘了吧!」
酣暢淋漓的快事之後,程之逸總會和他聊起當年的事,他摟著他說:「如果有一天,換成是你我如此,我也希望你學著我,置若罔聞。」
每個字都是浸泡在仇恨里的尖刀,抵在時鳴心口,逼著他向前看。
時鳴出來的時候,周衍舟已經換上了睡袍,半遮半掩地倚靠墊背,興味盎然地望著他:「看來是想好了。」
時鳴走到落地窗前,提起茶桌旁藤椅直接拉到周衍舟的床邊,一字一頓地開始說:
「郝樂言不是你強姦的,郝樂東是你一早收買的,董荇是唯一的變數,卻因為害怕不敢說實話,替郝樂言圓了這個謊。你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你,無非是引我入局。」時鳴坐下來的瞬間,這間寬敞無比的臥室瞬間變成了辦案區狹小逼仄的審訊室。
「現在我來了,所以你的目的只是為了讓我和你睡一晚,對嗎?」時鳴的神情自然,沒有多餘的情緒,就像對待他審訊的每一位嫌疑人那樣。
「是,我的目的很簡單。」周衍舟和他對視著。
時鳴點點頭:「很好,你承認這個,我們接下來的聊天會順利很多。郝樂言被你強姦是假的,但郝樂東被你收買是真的,他的帳戶從上個月開始陸陸續續都在接收轉帳,雖然帳戶都不一樣,但是轉帳人的IP位址都是同一個。你教唆一個沒有讀過書的人,不懂法律的人去犯罪,而他知道被騙之後,人財兩空,索性一口咬定就是你強姦了自己的妹妹。但這樣你的目的反而更是達到了,因為你就是要包裝成一個無辜被冤枉的形象,讓我收集的所有證據都繞開你,最終指向一個你希望的人。」
周衍舟臉色變了變,瞪著時鳴。
「不用這樣看我,我現在依然沒有證據證明那個人的清白,一步一步都是按你的意思來,包括今晚我赴宴。」時鳴朝他攤手,「還是你贏了。」
「既然你知道,那別讓我這樣坐著久等,我會不高興的。」周衍舟勾著聲音和他說話。
時鳴依然坐著不動:「你的男朋友,陳設,還有印象吧!」
周衍舟極盡嫵媚的表情終於凝滯在了臉上,他冷言問:「什麼意思?」
「我一直很好奇,紅月清吧是你當年受到創傷的地方,你卻經常出入在那裡,成名之後你更是拒絕了無數追求者的示好,卻偏偏選擇了一個毫不起眼的酒吧駐彈。」
時鳴勾著唇角笑了笑:「那你猜猜,我查了查陳設之後,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