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悅蘭揮扇一聲令下,眾人起身追隨,崔植簡隨手扛起小玉吆喝了聲:「玉寶,走嘍。」
可他卻似乎低估了一大一小摞在一起的高度。
只聞出門時,小玉哇哇一聲哭鬧,惹得眾人回眸看去,小丫頭的腦門上一道淺淺的印子,與門框正好呼應。目光垂落,且聽小丫頭隨即大呼:「大伯,痛痛。小玉,腦門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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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插曲,打不斷眾人出遊的歡心。
崔植簡跟在隊伍後頭,抱著小丫頭哄個不停,可小丫頭記仇,轉頭扒拉著倉夷,不再跟和她最要好的大伯一塊。倉夷被這爺倆弄得哭笑不得,瞧她伸手接過小丫頭,就替她揍了崔植簡幾拳。
這可叫一旁被崔植籌緊緊攙著的宋明月,大笑不止。
肚子裡的小老三也跟著亂動起來。
大房就這樣吵吵鬧鬧,喜氣洋洋走出小花園,卻在去到伯府門廊下時,撞上死氣沉沉,準備搬離伯府的二房一家。
兩相逕庭。
喻悅蘭望見褚芳華下意識咂舌。
褚芳華那邊傷病初愈被人攙扶著,甚是狼狽,瞧她再無往昔的傲氣,轉頭躲避著喻悅蘭的目光,不再敢去看她。這時間,崔漸春背著行囊從後頭走來,瞧見大房一家垂眸便問:「大伯母,陶姨,堂哥堂嫂,小玉……」
「你們這是出門去?」
喻悅蘭對崔漸春無甚敵意,她張口應:「五月汴京,景色宜人,我們準備到金明池賞玩去。你們這是……」
「預備著走了?」
喻悅蘭知曉今日是二房離開汴京最後的期限,她才這般相問。她也偏是故意要選在這天出遊,目的就是出一出那麼多年,被褚芳華算計的惡氣。
崔漸春垂眸,「是,叨擾這麼久,也該走了。」
喻悅蘭也是心疼崔漸春,便好意叮囑了句:「那我們便不遠送了,你們路上慢些。春姐兒,往後若是在雍丘有了難處,就往伯府修書,念在親戚一場,我該幫的一定幫。」
誰知,褚芳華卻又發起了神經,「假情假意,喻悅蘭,你別裝了。我不需要你的施捨——事情鬧到這般,你得逞了?滿意了?你現在心裡一定樂開了花,直等著看我笑話。喻悅蘭,你個卑鄙小人。」
若擱往前,喻悅蘭聽見這些謾罵,一定怒火中燒,恨不得跳起來打褚芳華的腦袋。
但今非昔比,她不會為這種苟延殘喘的小人計較,因為沒必要。但該反駁的話,一句也不能少,但瞧喻悅蘭哈哈大笑道:「瞧瞧,這瘋婦,都這時候了,還這麼狂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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