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擺帶起的風席捲了塵土,在光亮中打著旋,飛著舞著又落在了衣擺上,就這麼著,謝無聲坐在了沈厝身旁。
徐娘問:「這場瘟疫好奇怪,我聽說和瀘溪村那件事有關係?」任何一點和妹妹掛鉤的事,徐娘都擔心的不行,哪怕是沈厝都和她保證,不管再發生什麼事,都和已經投胎轉世的徐靈不會再有任何瓜葛後,徐娘也放不下那顆憂愁著她們所有人的心。
如今燃眉之急已經解決了,徐娘也終於有時間能問出這句話了,沈厝都不敢想這段時間這個問題憋在她心中那麼久,徐娘該有多麼心焦,他連忙回答:「我們查過了,關係不大。」他轉頭看向謝無聲,尋求佐證。
謝無聲也立刻點頭,被沈厝再次看了一眼後開口:「算不上有關係。」
一句算不上,就讓事情又搖擺不定了起來,徐娘的手都握緊了捷翎,最後處理那隻魃女的是謝無聲,這些天來忙忙碌碌的,就連沈厝也沒來得及和他交流那天之後的事情,如今見他支支吾吾的,實在沒忍住瞪了他一眼。
伶牙俐齒的謝無聲突然就舌頭打了結,磕磕絆絆的將程家小姐和她手帕交的事情講述了出來,簡單的敘述,在場的每個人卻都聽的沉默,她們都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又怎麼會看不出在這一場人間慘劇下掩藏著兩個悲慘的靈魂,卻正如程小姐所說,難道她們就錯了嗎?
她們明明沒有傷害任何人,為什麼就她們錯了。
謝無聲講到最後,空手橫劈,靈氣震盪在地上寫下兩句話,沈厝看著眼熟:「這是不是我們在程小姐和另一具棺材上看到的?」謝無聲點頭:「這好像是文字,我沒見過這種。」他在無量峰修習,上古文字或是魔文都有修習過,只是程家這兩行字,他確實沒在任何典籍上見過。
出人意料的,徐娘插上了話:「一句是程傾予,王羽菀之妻。」
「第二句,王羽菀,非吾友,乃摯愛。」
她停頓了一瞬:「這······都是刻在棺上的嗎?」生,不能同在一處,死後也不能同棺同墳,可即便這樣,她們兩人也從未否定過對方的身份,她們不明白為什麼只是相愛便是違背了祖訓,她們只知道誰也不想放開對方的手。
王羽菀為此慘死,死後還要被配了冥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