姰暖聽他這漫不經心的語氣,就知道是在逗自己。
她悄悄翻個白眼兒,「就唬我吧,嘴裡沒一句實話。」
江四爺捏著她手笑了聲,垂眼看著她問。
「那你說爺怎麼知道?難不成是心有靈犀?」
姰暖抿著嘴笑,不再說話。
兩人從後院出來,走到前頭,姰恪正從藥櫃前走出來。
見著姰暖就說,「明兒別來了啊!」
姰暖又有點兒氣,瞪了眼他,「我給你添亂了?我幫你多少忙?好心當驢肝肺!」
姰恪臉色不痛不癢,「你好歹是個少帥夫人,你到我這兒來扮什麼抓藥小夥計?你也不看看你像不像那麼回事兒,我店裡藥童可都付了錢的,你把活兒都搶了,我錢不白付了?」
「明兒別來了!」
姰暖氣到無言以對,「……」
江四爺攬住她,淡淡睨了眼姰恪,眼神里噙著對他這份『不識好歹』的嫌棄。
「別搭理他,走吧。」
姰暖輕哼一聲,跟著他離開藥鋪坐上車。
項沖問,「四爺,回哪兒?」
「江公館。」
姰暖靠在江四爺手臂上,無精打采地沒說話。
江四爺低頭看她一眼,戴著金曜石指戒的右手抬起,搭在她發頂輕輕揉了把。
兩人回到江公館,江大帥和大帥夫人已經用過晚膳。
江四爺便交代柏溪去傳膳,自己牽著姰暖回了臥房。
家裡一下子少了一大半主子,連傭人也削減了大半,安靜得有點冷清。
一進裡屋,江四爺就抵上門,將姰暖摟在懷裡,垂著眼細細端詳她神色。
「怎麼了?沒了精氣神兒似的,病了?」
他低頭與懷裡人抵額,試了她額上溫度,又摟著人到床邊坐下,溫聲問詢。
「還是忙活一天,累了?」
姰暖掀睫靜靜與他對視,輕輕搖頭,抬手環住他肩頸。
「我無聊,四爺,別人都有事做,只有我閒著。」
「無聊?」江四爺呵笑一聲。
他一手握著纖細腰肢輕揉兩把,漆黑眸色若有所思,接著輕勾她小下巴。
「那爺給你找點事做。」
姰暖眼睛微亮,「什麼?」
「你先前不是喜歡琢磨洋文?爺覺得你進步很快,手裡剛得了份圖解,你拿去翻譯練練手,回頭爺有用。」
姰暖覺得他又在逗她。
「軍政府缺翻譯嗎?」
江四爺下顎搖了下,「不缺。」
姰暖微窘。
男人卻又清笑一聲,捏她秀致的鼻頭,在她朱紅唇上啄了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