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張床忒小,」黎江白順著晏溫的勁兒走在了前面,他打斷道,「小時候可以,現在怎麼睡?倆成年人睡一張一米二的床,疊羅漢嗎?」
音落他看了晏溫兩眼,覺著晏溫也變了不少,晏溫的話他可以完本的還回去,晏溫模樣變了,也長高了。
比他高,錯著台階看不出來,但站在平地上時,黎江白髮覺自個兒應該是只到晏溫的眉毛。
「也是,」晏溫低著頭爬樓,並不知道黎江白一步三回頭地看他,「那你可注意著點兒,真炸了可不是鬧著玩的,天然氣也會炸,還是得叫物業把電線整整,誰家走線是團成一團啊,我剛才看著有一圈的膠皮都破了…」
晏溫又開始碎碎念,就像小時候那樣,只是聲線再也沒有之前那樣稚嫩,成年男性低沉的聲音帶著每個字眼,一下下的敲著黎江白的耳神經。
「知道啦。」黎江白轉回身去,突然笑笑。
【作者有話說】
謝謝垂閱。
第9章 溺於白苔
樓梯一角,白苔,淡淡的香檸檬和杜松子,薰衣草殘餘的花瓣攜著雪松,將黎江白整個包圍。
這是黎江白最熟悉的味道,也是黎江白最喜歡的味道,晏溫離開的這幾年裡,黎江白已經記不清自己買了多少瓶白苔,這個味道浸泡他的枕頭,融進他的夢。
今兒個依舊是白苔,卻是黎江白熟悉又不熟悉的白苔,這層裹著他的白苔沾染了晏溫的體溫,乾淨的味道里多了一分柔和與厚重。
黎江白靠在門上,臉埋在晏溫頸窩,白苔給他安慰,他深深的嗅探,只覺緊繃了一夜的神經都松垮下來。
鑰匙插在鎖眼裡,沒有人去轉動,冰涼的、帶著水汽金屬抵著黎江白的腰,隔著衣衫印下一道紅痕。
「我很想你,」黎江白輕聲說著,言語中情愫不明,「每一天都很想你,很想很想你。」
「嗯,」晏溫抬手摸了摸黎江白的後腦,接著輕拍幾下,他說,「我也很想你,每一天都很想你,很想很想你。」
頸側的肌肉能觸及黎江白的呼吸,溫熱的氣息拂過一遍又一遍,潮濕一層又一層的糊了上來,晏溫也分不清是鼻息還是眼淚。
他輕輕拍了拍黎江白的後腦,正要觸碰脖頸,卻被黎江白攔了下來。
這棟樓很老了,樓道里的窗還是雕花樣,落進來的光糊成了一團,像是新年時剪壞的窗花。
黎江白抓住了晏溫的手,緩緩移開,而後他抬起頭來,微微仰起下巴,眸色不明的看著晏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