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得又文弱,巴掌大的臉蛋,細柳條的身子,叫人看著都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吹出來的口風能把人給吹跑。
李媽媽便只請了東門上姑姑廟裡的尼姑教她讀書寫字,畫畫彈琴,養出個讀書小姐的樣子,家裡雜事一概不許她碰,把人拘得老老實實,這會遇見書上沒寫的大事早慌了手腳。
福娘一見玉娘過來,心裡便有了依仗,穩下心神拉著玉娘的手忙解釋道:「咱們家裡還有哪個能出門的,可不就是四姐了麼。」
「今兒早上就有熟客請四姐過去,說是到家院子裡唱曲陪酒助興,哪成想到了午後散場也沒見人回來。後半晌才看跟著的魯嬸子滿頭大汗跑來說四姐不見了人影,她順著找了三四條街也尋摸不到消息,我媽正著急呢,那老婆子就上了門。」
福娘平時是個學詩彈琴的斯斯文文姑娘,這會卻被氣得在那咬牙切齒咒罵,「這個活該死了兒女的老虔婆,張口就說要還四姐欠下的二十兩銀子,好帶人走,呸!不要臉!哪家唱曲的姑娘只要二十兩的!」
「就是今天她出門時穿戴的首飾也不止這個價錢。怪不得媽媽說她這兩日脾氣漸好,也肯自己動手收拾東西,也不挑刺罵金盞了。我還當她是變了性子呢,敢情是藏著改門換院的念頭,早和隔壁巷的鄭婆子勾搭上要跑。」
啊,原來說的是四姐榮娘啊,怪不得能鬧成這樣,玉娘現下才算是恍然大悟。
如今的李家門裡,按序齒算,李媽媽共有六個女兒,前邊的姐姐里出嫁的出嫁,病死的病死,留在院裡的就只四姐榮娘是縣裡正當紅的花娘,名氣大,唱得響,彈得一手好月琴,算是清平縣裡頂尖的姑娘。
至於下剩的自己和老六福娘,因為年歲還小,李媽媽壓根就沒讓她們往外頭去露臉,留在手裡白養著,屬於閒吃乾飯人群。
所以現目前李家上下連婆子一共七口人,全靠著榮娘掙錢吃飯喝,她這麼一跑,家裡可不就沒活命的法了。
想來那鄭婆子也是篤定了這點,才敢欺上門來。
只是……
玉娘湊到福娘耳朵邊提醒她道:「咱家雖然是外頭來的,在縣裡沒有根基,可大姐夫家裡不是做著縣衙的官麼,怎這婆子和四姐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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