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促狹地想,唇邊不自覺溢出一點輕微的笑意。
誰知耳邊突然響起一道冷冽的話音:「笑什麼?」
容因驟然一驚,察覺到自己在他面前已然失態,一時心中惶惑,訥訥著不知如何開口。
將她這副模樣盡收眼底,祁晝明眸中閃過一絲玩味。
此女倒是有趣,明明方才觀她一言一行還算機靈,也顯然知道在他面前維護祁承懿那小子反倒對她自己更有利,可一轉眼她卻又能這麼傻愣愣地看著自己走了神兒。
她到底想做什麼?
從祁承懿的反應看,他們這段時日相處得並不如何融洽,只是不知崔氏究竟做了些什麼。
當日臨時受命,連夜出發去往西南辦差,走得太過匆忙,他竟也忘了安排人盯著府里。
所以崔氏今日,大約還是做給他看的吧。
祁晝明生性多疑,幾乎轉瞬間就篤定了這個念頭。
再想起當初娶崔氏的初衷,他舌尖輕輕抵上後槽牙。
嘖,有些牙疼。
可別真看走了眼。
他當初挑中了崔氏女,全是因她孝名在外,他想著這樣的人即便不如傳聞中那般賢淑,可至少也是溫順的。
但若真娶了個蛇蠍回來,那他豈不是要被殿裡那群兔崽子恥笑一整年?
凶名在外的祁司殿,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往裡頭跳,傳出去怕是要淪為整個大鄴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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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迎著祁晝明意味不明的目光,容因硬著頭皮與對視片刻,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狼狽地移開眼。
她竭力思索該如何將他勸服,卻忽聽對面那人沉沉開口,嗓音里聽不出情緒:「你既如此說,我便信以為真。」
目光轉向祁承懿,他又道:「只他如此沒規矩,便在這裡跪兩個時辰,好好反省。」
容因一時愕然。
回過神來還要再開口替小傢伙辯白幾句時,祁晝明卻已意味不明地問:「崔氏,這一月我不在府中,想來你對他照料頗多?」
「照料……」,容因心頭一滯,回想起這一個月原主究竟「照料」了些祁承懿什麼,她頓時心虛地垂下眉眼,乾笑一聲:「倒也談不上什麼照料。」
「談不上。」祁晝明將這三個字咂摸了一遍,唇邊笑意更深,眼神卻冷了下來。
「那今後」,他忽然俯就下身來,湊在她耳邊,嗓音低沉,「夫人可要用點心吶」。
她整個人頓時都攏在他的身影中,只有小小一團,越發顯得可憐。
容因不由得瑟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