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察覺到她的懼怕,他頗有幾分愉悅地低低地笑出聲來,毫不掩飾的惡劣。
然而也只片刻,他便直起身,嫌惡地覷了她一眼,邁步轉身離去。
玄色袍角隱沒在門後,容因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癱坐下來。
好險,這煞神的氣勢當真駭人。
方才她差點以為要被他瞧出破綻,小命休矣。
身後祁承懿見她如此模樣,卻不屑地冷嗤一聲,臉上帶著這個年紀的稚童罕有的嘲弄之色。
容因聽見,忽然有些好奇,轉過身來認真問他:「你方才為何不告訴你父親,我……這些日子都對你做了些什麼?」
按道理來說,尋常的孩子受了委屈,第一反應就是找身邊親近之人訴苦,可這孩子方才面對著自己的父親卻為何一言不發?
「區區小事,我自己便能解決,為何勞煩父親?父親是要做大事的!」
小傢伙那雙與祁晝明極相似的眉眼斜睨著,神色倨傲。
父親說過,男人不能軟弱,不能動不動就哭鼻子,也不能動不動就依賴旁人,遇到難事得自己想辦法解決才行。
曾祖母說,父親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也要像父親那樣,所以這點小事,他必須自己解決。
容因聞言心頭一松的同時,看著他那兀自逞強的模樣又不由軟了目光。
無論今後如何,眼下他也不過就是個傲嬌又臭屁,還愛學大人說話的奶娃娃呀。
「好好好,你說的對,不必勞煩你父親,況且我已知道錯了。」
容因擺出一個自認為最和善的笑容,眼巴巴地看著他:「這樣,往後我都不再欺負你,我向你賠不是。從今日起,但凡你想叫我做且我能做到的事,我都依你,並且一定想盡法子地對你好,咱們過往那些就都一筆勾銷、再也不提了,如何?」
容因滿心期待他能應下,想著畢竟是孩子,最是好哄,說不定說幾句軟話他便真能被騙住。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最後竟只收到了來自祁承懿的輕蔑的一瞥:「你又想怎麼對付我?我告訴你,休想用這些話騙過我,我才不會信!」
容因笑容一僵。
沒想到這孩子對崔容因的印象竟然差到這個地步,防備心也如此之重。
好在她向來有一副好脾氣,耐心十足,聽他拒絕的如此果斷並沒有絲毫惱意,反倒莞爾一笑,眸光熠熠:「你不信也是情理之中,既然如此,咱們日後再瞧便是。」
祁承懿下意識看她一眼,眼底藏著一團化不開的困惑,卻又很快地撇過頭,擺出不屑的模樣。
哼,他才不會輕易上當,她之前做的那些事他可記得清清楚楚!
*
原本以為祁承懿離開,這孩子會自己偷偷溜走,卻沒想到他竟然當真準備在祠堂里實打實地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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