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因一怔,「怎麼了?是我何處寫得不對?」
對上她純然只是疑惑的目光,他一時語塞。
半晌,祁承懿撇過頭,道:「對,你的字寫得太醜,萬一叫先生見著了,豈不丟人?」
那話里頗帶了幾分斬釘截鐵的味道。
他這話說得十分氣人,然而小奶糰子似乎至今都未曾發現自己有個只要言不由衷就會不敢與人對視、臉色變紅的毛病。
容因瞬間瞭然,卻壞心地起了逗弄的心思,「可是這又不是你寫的,丟人也是丟我的人,與你又有何干係?若是先生問起,你只管交代這些字都出自我手不就行了?」
頓了頓,她又笑著道:「還是說,你怕先生知道你拿這些書來給我抄,而非親力親為,會責難你?」
「才不會」,祁承懿下意識地反駁,一轉過頭,卻恰好對上容因笑意盈盈的眉眼。
「總之,你別寫了」,他有些氣鼓鼓地道,「明日我便讓青松來將這些東西都帶走,其餘不用你管。」
說罷,他轉身準備離開。
卻被容因喚住:「你等等,先別走,我先去找個東西,然後一道送你回去。」
即便是在府里,可外頭這天如此黑,若是讓他自己一人回去卻出了什麼意外,以那個煞神的恐怖程度,恐怕她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給他砍的。
祁承懿面露不耐,口中催著「你快點」,可人卻老老實實地待在房裡,半步都沒有挪動。
待容因回來時,他卻當即轉過身向門外走去,一副等得不耐煩了的模樣。
「等等」,容因快走兩步,趕上了他。
而後,祁承懿忽覺肩上一重,異物壓上來的觸感格外明顯。
他微微側過頭,垂眸,有片刻的怔忪。
是一件女子的披風。
披風的主人顯然是他身後的容因。
他身量小,即便她個子不高,這件披風披在他肩上也依舊垂落到了地上。
祁承懿看著上面的繡花紋樣和柔美的色調,嫌棄地皺了皺眉,可手中卻下意識提起了披風下擺,避免將其弄髒。
回過頭,卻發現容因依舊只穿著方才在屋內的那件衣裳。
他不悅地蹙起眉:「你的披風呢?不會只有這一件吧?可真是窮酸。」
聽他如此說,容因也不惱。她早已明白,若要和這孩子相處,就需拿出一顆十分強大的心臟,且不能跟他較真兒。
若是將他說的每句話都當真,估計一天不到她便已經被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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