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原主以偷盜她財物為由給宋嬤嬤扣了一頂刁奴欺主的帽子,將她趕出府去。
如今便說那丟失之物前幾日又尋了回來,此前皆是誤會一場,再對宋嬤嬤格外優待些,也能圓說一番,不至落人口實。
*
車轍碾過地面,轆轆而響,連綿不絕。
容因神色懨懨地坐在馬車裡,面色蒼白,一副被吸乾了精氣的模樣。
前次坐馬車時,她並不像今日這般頭暈得厲害,想來是因今日走的是郊外土路,坑窪不平的緣故。
見她面色難看,碧綃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個油皮紙包。打開後,裡面是滿滿一小包梅子干。
她心思細,想著容因近來屢屢身子不適,今日路又遠,一早便備下了這個,沒想到當真派上了用場。
「夫人,你且含個梅子在口中壓壓。」
容因撩起眼皮,看見那一顆顆安安靜靜地躺在紙包里的梅干,有些詫異。
她依言拿起一個放在口中,一股酸甜滋味頓時在口腔里瀰漫開來,那股頭暈腦脹的混沌感立刻消弭了幾分。
「碧綃,再這麼被你照顧下去,我怕是真要要離不開你了。」容因笑著打趣。
她從小到大還從未被人如此妥帖地照顧過。由奢入儉難,倘若過慣了這樣的日子,恐怕日後真要變成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廢物了。
容因說這番話有參照,碧綃卻不解其意:「夫人何出此言?碧綃自幼服侍夫人,今後也必不會離開夫人身邊哪怕半刻。
時值三月半,正是春種時節,莊子裡上上下下皆忙得腳不沾地。
這是一年裡小核桃最討厭的時候。
阿翁不得閒將他抱在膝頭同他講故事,阿姐也沒空陪他一起去後山摘果子。
人人手頭都有自己的事要做,除了他。
好在久而久之,他學會了如何自己跟自己玩。
就像今日,阿翁和阿姐都忙得腳不沾地,他便一個人去外頭捉蜻蜓、抓螞蚱。
「別跑!」他肉墩墩的身子邁著小短腿緊追著那螞蚱而去,忽然一個鴨子擺尾,以十分滑稽地姿勢撲倒在地,雙手緊緊地扣合在地上,努力攏住什麼。
感受到自己小肉手底下瘋狂掙動的螞蚱,他嘿然一笑:「總算抓到你了!」
然而話音剛落,小核桃忽覺眼前一暗。
抬眸間,一雙鞋頭綴著數顆豆大珍珠的女子繡鞋顯露在他眼前。
這雙繡鞋的主人生得好看極了。
叫他一時間看入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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