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這故事勁爆!
韓遂說得怒氣沖沖,齊滺被他感染,也不免帶上幾分氣憤:「那你的小姑姑呢?那個書生待她好嗎?」
聽到這句問話,韓遂下意識閉上了眼:「我的小姑姑原本已經定親了,對方與她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三書六禮都走過了,誰能想到主枝會來這麼一出?」
「為了祖父與父親還能在昌黎韓氏有落腳之處,小姑姑含淚嫁了,與主枝的那位姑娘同一天嫁人。小姑姑過門不到一月,書生受不了相思之苦,便跑去了洛陽,去找他的舊情人,結果被河南穆氏的人打斷了雙腿扔了回來。」
「書生沒多久就死了,旁人不知道緣由,只道我小姑姑克夫,過門一月就剋死了丈夫。小姑姑受不了流言蜚語,懸樑自盡了。」
齊滺倒吸一口涼氣。
不過如此一來,事情就串起來了——
昌黎韓氏玩了一手移花接木,將主枝嫡女嫁給河南穆氏用作聯姻,將不知道關係多遠的旁支女兒嫁給書生,用來換取了曬鹽法。
主枝嫡女不知道和書生究竟有沒有私情,但不管有沒有,書生去洛陽鬧了一出,主枝嫡女必然名聲盡毀,被懷疑貞潔。這樣一來,河南穆氏必然全族上下都不承認這個主母。
主枝嫡女在河南穆氏過不下去,只能帶著兒子穆懷安回到昌黎韓氏居住。所以,穆懷安從小在昌黎韓氏生活,但得知真相之後未必真的對自己的外公和舅舅還剩幾分親情。
畢竟,穆懷安原本是河南穆氏的嫡長子,本應像所有世家公子一樣在父慈子孝的環境中受盡追捧。但就因為外公的貪得無厭導致母親名聲盡毀,他也被河南穆氏懷疑血脈,堂堂嫡出世家公子,竟要寄人籬下地長大。
齊滺咋舌:「貴圈真亂。」
韓遂:「事情我已經告訴你們了。祖父祖母因為小姑姑的死在驚怒交加之下不治身亡,父親也因此被主枝打壓。當時我還小,裝作記不得所有事,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但我的仇恨一日都沒有忘記過,主枝必須為我的小姑姑、我的祖父祖母的死付出代價!」
齊滺承諾:「若是昌黎韓氏當真公器私用、調用洛陽倉的糧食為自己養部曲、還以兵作匪壟斷渤海,但凡一個罪名的真的,他們就跑不了。」
韓遂聲音幽幽:「那我等著他們遭報應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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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齊滺覺得他可能要被牛車顛吐了的時候,車夫終於姍姍來遲地說了一句:「二管家,到地方了。」
韓遂披著厚厚的大氅下了車,蕭楫舟緊隨其後,又回身將齊滺抱了下來,幫著齊滺整理好衣領之後,才跟在韓遂的身後走向鹽場。
鹽場建立在海邊,已經到了寒冬臘月,海風帶來鹹濕的味道,齊滺不自覺地攏了攏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