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慎來之前,他們夫妻正下棋。
棋局過半,勝負不顯,徐簡去見客,林雲嫣也沒收棋盤,但她的心思也不在對局上。
見徐簡回來,林雲嫣問道:「說服單大人了?」
徐簡道:「單大人機敏又上道。」
林雲嫣莞爾。
徐簡在棋盤對側坐下,手裡隨意把玩著棋子:「所以,你那兩箱書能瞞過他,也不容易。」
林雲嫣挑了挑眉。
金磚換書,稱不上天衣無縫,倘若單大人起疑、從頭梳理調查,自然會被抓到線索。
能瞞天過海,除了那夜雨水傾盆之外,還是「燈下黑」。
徐簡這個同謀共犯,大搖大擺進了順天府,把「金磚去哪兒了」,直接轉成了「誰想挖箱子」,把李元發拖進局裡來,又因為李元發的突然死亡,把偷盜案查成了兇殺案。
那就和誠意伯府徹底沒有干係了。
當然,林雲嫣還是曉得徐簡的。
這人舊事重提,不是想損她,就是想褒己。
「托福,」她笑了起來,「還是國公爺周全。」
徐簡抬眼看她,也不計較她這兩句走心不走心,輕笑著搖了下頭,回道:「托福,都託了天氣的福。」
昨日落雪,山上冰凍,大半夜的視線受阻。
但凡是個大白天,單大人看得仔細些,說不定也會從當時的狀況上品出些端倪來。
腰牌上那點兒舊泥都是蹭上去的,遠沒有埋久了該有的樣子。
這也是只挖腰牌、而沒有其他東西的原因。
積雪下,他們不可能提前動土,什麼都不可能埋進去,只是從附近山頭上取了泥、加工了一下腰牌而已。
腰牌這點兒大小,可以隨身攜帶。
守備衙門裡的人手在所有人分開挖掘,互相不注意時,假裝從土裡挖出來了東西。
他一個年輕後生,手腳快些,卻不仔細保存證據,亂挖亂擦的,會讓單大人嫌棄、卻不至於疑心。
再者,屍體可以判斷死亡時間,甚至埋了多久,但腰牌查不出那麼多。
當然,查得少,能證明的事情就更少了。
林雲嫣道:「治下不嚴,不足以讓聖上雷霆震怒。」
當日急匆匆救下晉舒,瞞下所有,就是不希望用晉舒的性命與名聲去換李邵的罪,那今時今日,也不可能再把晉家拖回局裡。
「查不到晉家去,」徐簡道,「劉迅全撇清了,說錢滸一派胡言,錢滸只想害劉迅、沒想拖李邵下水,從頭到尾沒講過有用的線索,更沒有提過他們曾去法安寺找耿保元。」
林雲嫣點了點頭。
徐簡又道:「再者,李邵說不定事先真不知情,他要曉得狀況,那時候也不至於踹劉迅一腳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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