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野看完時間,默默地拂下袖子,蓋住這塊要是別人得了恨不能戴在額頭上cos一郎神招搖過市的天價表。
他繼續依照清晰的邏輯冷冷說道:「這四小時一十八分鐘,你沒有給我發過一條信息,哪怕是沒有意義的標點符號。」
「但卻在上午十點一十分的時候,你發了一條朋友圈,看起來好像挺愜意的樣子,並不像是在忙所以沒時間聯繫我。」
「然後現在,你跟我說,你想了我一個上午,並且在發表完你想我的言論後緊接著要錢……要來給別的男人花。」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前不久才剛給了你一張黑卡,按道理你自己不可能存在不夠錢花的情況,除非……」
男人銳利如鷹隼般的眼眸黯下來。
除非是想單獨用錢去養別人,亦或者才上一天的課,就已經跟那些個真正不學無術的公子哥沾染上了什麼陋習。
其實有點虛榮心很正常,年輕孩子玩在一起愛互相炫耀也合理。
顧行野早就想過,跟自己結婚,他願意滿足少年的這點微不足道的小心思。能用金錢滿足的,他一般都不會吝嗇。
但他最大的雷區就是別人對自己陽奉陰違。
比如明明沒想他,卻說想他想得不得了。
明明跟別人玩得很開心,卻因為順手帶了點小禮物就來討要更大的好處。
比如明明不愛他,卻總是這樣乖順地待在他的懷裡,又要親親又來蹭蹭的。
要錢就好好談錢,要東西就開門見山提東西,他強調過很多次了,不用演,不要總是撒嬌動搖他的心神。
老男人的命也是命,顧行野最討厭別人戲耍自己。
男人低沉的聲音微妙地停在最後一個發音,鷹隼般銳利的視線直勾勾地盯著少年,將對方表情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盡收眼底。
果然,樂清時錯愕地怔住。
少年軟韌的身體微微僵直,他用一種非常意外的眼神看向顧行野,無措地張了張嘴,又有些委屈地合上。
好奇怪啊,老公說的明明是實話,但是……為什麼聽起來這麼不舒服?
少年悶悶地嘟起嘴,憂鬱的神態我見猶憐:「老公,你是不是語文學得不好啊?」
經過少年努力的汲取現代知識,他知道以往自己學的「蒙學」,在這裡被稱為語文,是一種必修課程。
他老公肯定是上課不好好聽講了!不然為什麼說出來的話味道這麼古怪呢?
顧行野:「……?」
他簡直要被氣笑,不懂為什麼少年總是能一句話毀氣氛,裝傻裝得爐火純青也是沒誰了。
但這次他不打算讓人萌混過關,雖然少年委屈巴巴的樣子確實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