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聽到聲響也跟著開門出來。
「...是喬哥兒嗎?」他小心翼翼地問。
晏辭在心裡暗自嘆了口氣,終於微微側了側身子,讓喬哥兒進去了。
「顧笙,我不能活了!」
他嚎啕大哭,眼淚划過臉上的紅腫:「我該怎麼辦呀,我該怎麼辦呀?」
顧笙小聲安慰著他,晏辭靠在門邊看著遠處。
沒過一會兒,果然王獵戶喘著粗氣趕了過來。
他看見站在門口的晏辭,磨了磨後槽牙,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之前因為有衙役的干涉,他不得已說盡好話才把那小蹄子帶回家,那小蹄子不知是不是以為這樣就有了靠山,成親這麼多年竟然還敢跟他頂嘴。
不僅頂嘴,還找機會就轉身跑,一路還跑到這裡,真當自己不敢打死他!
王獵戶一路上罵罵咧咧,看見面前的人,拳頭緊了緊,到底沒敢說粗話。
「讓他出來。」王獵戶粗著嗓子道。
晏辭帶著被吵醒後的起床氣,看了一眼王獵戶,似笑非笑:「前些日子怎麼說的?」
王獵戶緊緊抿著唇,不知是不是被晏辭臉上嘲諷的笑容惹怒了,還是因為在村子裡這麼多年從沒有一個人敢挑釁他。
「多管閒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本來就跟我沒關係。」晏辭心道若不是顧笙心善,他才不會讓這些事擾自己好夢。
「之前還說要是再對哥兒動手,自己就不是人,這麼快就變卦了?」
王獵戶鼻翼輕顫,眼前這人他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簡直憋屈的要命。
「你還有臉說我不是人?」王獵戶呸了一口道,「你家的人在外偷腥,你都不知道,還在這管我的事,算什麼東西?」
晏辭原本靠著門框站著,聽了這話終於慢慢直起身子。
「你說什麼?」
王獵戶看見他盯著自己,有點心悸,低聲罵了一句,朝地上又啐了一口,轉身就想走。
但他還沒有邁開步子,領子就被人扯住了。
那力道竟是讓他寸步難行,王獵戶怒極,握著拳頭就朝後掄去。
可是他連胳膊都沒揮起來,就被人乾脆利落地面朝下摔在地上,一側臉狠狠壓在地上,離他剛吐的那口痰只有半寸。
「你從哪聽來的?」
頭上傳來晏辭的聲音,王獵戶聽著這聲音一腔子怒火化為驚慌,這樣毫無反手之力實在將他身為一個男人的自尊碾的一絲不剩。
他大怒,就想翻身坐起來,可是按著他的人力氣不知為何如此大,明明一個看起來清秀的年輕人,力道大的連他都掙不開。
「你從哪聽來的?」
晏辭又問了一遍,力道絲毫沒有要松下來的意思。
王獵戶被人像只雞一樣按在地上,顏面盡失,唯一慶幸的是這三更半夜的無人看到他的丟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