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蘺對鏡一看,氣得發瘋,跪在榻上用枕頭拚命砸他,「這是我最好的一張畫像!你毀了它還要毀我!睚眥必報!小肚雞腸!喪盡天良!」
楚青崖忽然「嘖」了聲,低頭摸著官袍上的墨漬,目光複雜地看她一眼,小心地脫下來。
……糟了!
江蘺立時安靜下來,知道自己做過了頭,心中打鼓,期期艾艾地問:「肯定能洗掉吧?」
大紅的袍袖上沾到了墨汁,胸前的補子也花了一塊,這是好料子,不能使勁揉搓。
他背過身去,盯著官袍沉思。
她不敢說話了,默默地站在一邊,猛然想起明日要開朝會,他是要穿著這身上朝的。
「我……」
楚青崖沒等她說完,挽著官服匆匆出去,連臉上的黑鬍子都沒來得及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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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豁,女兒結婚後越來越放飛自我了,小作精都是被寵出來的
又刪了一部分……痛憐極寵這個詞是柳永造的,還得是柳永
第36章 夜浣衣
江蘺呆呆地在桌邊坐下,飯也沒心思吃了。
不過一會兒,他便回來,手上還抱著衣服。
「能洗掉嗎?」
楚青崖把袍子往衣桁上一掛,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走到瓷盆邊洗臉。
江蘺遞過擦臉的棉布,他沒接,轉頭拿了另一塊。
「對不住……」她低聲說。
她要拿官服出去給丫鬟洗,剛邁出幾步,又想起臉還沒洗,走到盆邊,裡頭的水已經黑了。
若是叫人來,不就看到她臉上的鬍子了?
再說他剛才定是問過人,要是洗得掉,不會再拿回來。
江蘺惶惶不安地糾結了半天,楚青崖不跟她說話,連飯也不吃,褪了衣物躺在床上。
她端來一碗鰂魚湯,在床邊舀著勺子,「夫君,你多少吃點兒。」
他闔著眼不看她。
江蘺放下碗,慢慢地給魚肉挑刺,挑到一根也不剩了,從自己碗裡泡了一半米飯進去,又夾了幾塊他喜歡吃的糖醋裡脊、桂花糖藕,放了幾根葵菜做搭配,夾了一筷餵到他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