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正忙著和別人說話的母親,把聲音壓得更低:「本來就體弱,八年前難產又損了鳳體,她心慈,連看別的孩子吃苦都要掉淚,怎麼經得住自己丟了孩子?所以一直吃齋念佛,為那孩子祈福,這些年把皇寺當家住了,極少露面。這回郡主生辰,她又要給世子和清河長公主訂親,所以初十的時候才回來,我看正月里訂完親她就要回慧光寺。」
江蘺頗為感慨,這一家子看起來風光無限,實則都靠薛湛撐門面,府里只有他一個能主事的,他還得去國子監教書編史。
看來神仙也有一堆俗務。
雅樂暫歇,大長公主在座上敬幾位武將夫人,薛白露則讓侍女捧了只銀壺,自己一桌桌地輪流敬過來,絲毫不怯場。再看那位清河長公主,在她姑媽身邊孤零零地坐著,一直垂首不語,倒顯得有些多餘。
「看什麼呢?」
薛白露來到江蘺這一桌,順著她的眼光朝上頭瞥了一眼,語氣平平:「喔,等哥哥來了,他們就有話說了。」
碰了杯,江蘺將酒一飲而盡,打趣道:「你悠著點,喝不下讓你哥哥來,殿下指不定還要在屋裡給你挑夫婿呢,你要是喝多了鬧笑話可不好。」
「鬧了才好!」她搖搖頭,走到下一桌去。
江蘺忽然深吸一口氣。
一股熟悉的、隱約的花香,在薛白露走動時飄了出來,即使混雜在酒氣、菜餚的香氣和脂粉氣里,也沒有騙過她的鼻子。
是薜荔蟲。
先前在秋水苑並沒有這種香味。
就在這玉勒堂里,有人易了容,薛白露和他接觸過。
「姐姐,怎麼了?」阿芷抬頭問。
她緩緩坐下,抿唇思考了一陣,對小妹道:「食不言。等會兒還有雜耍,你和春燕在這裡看,我出去醒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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