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先走?」她眨著眼睛無辜地問。
楚青崖又嘆道:「別這樣看我,和我冤枉了你似的。」
他把腰間的象牙球解下,放在桌上,「我在禾陵驛住了七日,覺得有伙人形跡可疑,約莫這場暴風雪也把齊王堵在城裡了。」
江蘺想起他走在街上也掛著這東西,啃了一口燒餅,「所以你就故意把表明身份的牙雕球露給他看?」
他用指腹抹去她唇上的渣,「我雖懷疑,但還不能確定,也不知道他帶了幾人,身手如何。我這邊只有六個人,硬碰硬不划算,所以想引蛇出洞,探一探他們的底,到了豐陽城再借朔州衛布個局,將他們一網打盡,任他們有多好的武藝,大軍面前全不作數。」
她好奇起來:「哪伙人?」
楚青崖悠悠道:「就在這附近。禾陵驛就這麼大,你猜猜?」
江蘺才不想在他面前丟臉,「我不猜。我們都一刀兩斷了,我可不想打聽你的事,也不要你派人護送我。」
他笑道:「是是是,我可不敢拘著江才子。你寫的和離書呢?何時可以讓我拜讀大作?」
「等我見到陳將軍就給你。」她又補了一句,「我寫得比你公正多了!」
大概是把他痛罵了一頓,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楚青崖堅持道:「你明日就跟著杜蘅,他家在這兒,路很熟,閉著眼睛都能走。我年初二到這安頓下來,後面也是他帶著五個侍衛出山口的。你來時可碰見山匪了?」
江蘺怕他深究下去,她污衊誹謗他通敵叛國、有十八個小妾還打老婆的事就瞞不住了,回憶起那匪頭子臉上有道新傷,理直氣壯地騙他:「沒有呢,大概是被你的侍衛欺負怕了。要是有,我一個弱女子還能平安出坤嶺?」
「誰說你是弱女子,你那張嘴厲害起來連大蟲都能咬死。」他轉言道,「齊王秘密過來,他帶的人必然不是吃閒飯的,比大蟲難對付多了,你不早些離開,我可保證不了你的安全。離禾陵不遠有個虎嘯崖,自古是山匪打劫的好地方,每年都要死幾個人,他們若不在城裡下手,就是在道上了。」
她在桌下踢了他一腳,用他的絹帕擦擦嘴,站起來,「我說過了,我不要你的護衛。」
楚青崖頭疼道:「那你到底想怎樣?總要留條命帶著和離書回去吧?」
江蘺往他的床上一坐,「你什麼時候走,我就什麼時候走。」
楚青崖嫌她袍子髒,拉她的胳膊:「起來,誰許你坐這兒?」
她仰著頭,眼珠黑亮亮的,又露出那副無辜的表情,好像所有事都是他的錯,「你剛才又沒說不能坐,這床是你家的?」
他站在床邊硬聲道:「你別跟我來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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