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既然如此,她就可以換個思路了,不再以這樣的男女之事嚇退他,而是反其道行之。
勾引他,勾著他,惑他的心,亂他的神智!讓他捨不得她。
爾允不會天真地以為,她能夠僅靠美色,就讓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對她言聽計從,為她所用。但也正因她沒想過能完全掌控這個人,那種不斷博弈和博弈中產生的微妙同步感與勢均力敵的感覺,讓爾允的心跳加快,滋生出一種詭異的興奮幹勁。
她發現這種詭異的興奮感,竟是說不出的刺激。這種刺激,該怎麼描述呢?就像是在自己丈夫的房間里,與其他的男人偷情,而丈夫就在一牆之隔的另一間房間里,呼呼大睡。
更巧的是,她現在的種種行為,若是教外人瞧見了,不就是在偷情嗎?
當她肺里的空氣幾乎要耗盡時,這個吻也結束了。吻到後面時,已不知是雙方誰不想停下,仿佛已經有些無關博弈,而是單純的欲望的糾纏,和兩顆各懷鬼胎的心共沉淪的拉扯。
爾允氣喘吁吁,她的嘴角拽出了一縷銀絲。她稍稍抬起頭,看入柏琰的眼睛,像是偷腥的貓喃喃著問:「這樣的謝禮,可夠了嗎?」
那抱在她身後的堅硬手臂,驀地一緊,像是要將爾允牢牢禁錮在他的身上,「不夠。」他眼角揚起,笑著說。
「殿下可真難滿足呢。」爾允仿佛是在抱怨,可眼中卻浮現一抹狡黠。
「那這樣呢?」粉色的裙擺,將一切都藏在裡頭。
她看見柏琰琥珀色的眼眸,驀然乍現一種雪亮的震驚,轉瞬便暗的再不透光,仿佛要將人吸進去。
「殿下……」爾允喃喃著,粘稠的嗓音勾著人的魂。
男人橫亘在她腰後的手,更加用力得抱緊她。這力氣里好似帶了幾分報復的意味,似要限制她的活動,可偏偏又由著她了。
他另一隻手,扣住爾允的後腦,將她的上身像是囚禁般,箍在自己懷裡。他沙啞地笑著道:「小嫂對皇兄也這樣嗎?」
爾允綻開的笑容,像是一枝盛放而含著劇毒的曼陀羅:「殿下吃醋了?」
「小嫂說笑。」柏琰盯著她的臉。
爾允在柏琰的懷裡動了動身體,在有限的空間中,她只能緊緊貼著柏琰移動自己,讓自己的臉貼到他的耳邊,她咬著柏琰的耳朵,說道:「我一點都不喜歡帝子殿下,他真的很不行,特別是前幾晚,兩三次就不行了,真是個廢物。」
她掙扎著說完這句話,一隻手也從柏琰的懷裡掙脫出來,沿著滑過去。她觀察著柏琰的反應,聽著男人壓抑在胸臆的悶聲,看著他瞳仁在一片渾濁與清冽中明明滅滅。
柏琰側過臉,鼻尖貼著爾允的鼻尖,話音幾乎要化作親吻,融入她的唇中:「小嫂真是要置我於死地。」
「那殿下喜歡嗎?」
柏琰沒有作答。
許久之後,方才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