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能近他身,誰過去誰就是個死。
「咳咳......這......這可如何是好,誰能讓他平靜下來先......」
封緒流都打算自己舍掉性命上前給人一劍冷靜冷靜了,封不言說什麼都不肯讓他過去。
正僵持著,餘光瞥見一道身影從地上爬了起來,迎著風,步履艱難的向著風暴中心的人走去。
封緒流偏頭一看,當即怔住,竟是之前猝不及防被震開摔趴在地上的姜偃。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踩得很實,堅定地朝著聶朝棲而去。
「等等,你去了和那花下場一樣!」封緒流伸手想把這小種子拉回來,多不容易才養出了一個,沒了聶朝棲不得瘋?
指尖卻只抓到了一片衣角,對方已經頭也不回衝進了奪人性命的魔氣之中。
封緒流看著自己的手,大為震撼:「食慾,竟能戰勝求生本能麼!」
千夢,原是為了吃可以不要命的花嗎!就為了吃上一口飯,這也太拼了!
呆住的一會,姜偃已經走到了聶朝棲身邊。
周圍的魔氣陰冷,藏有各種骷髏頭骨樣的幻影從旁呼嘯而過,他身上有些刺痛,有些疲乏,卻不算太難忍受。
可能因為他也是跟鬼打交道的,就不覺得可怕,甚至有點犯職業病,覺得這些骷髏腦袋挺可愛,想順手給它們全送走。
雜七雜八的想著不著邊際的事情,姜偃頂著周圍的亂流,抓著聶朝棲的手臂穩住自己,防止再被颳走,一時犯了難。
他來了,可聶朝棲看起來完全自閉了。
從他這個角度能看見聶朝棲放空的眼睛,他沉浸在自己的意識里,拒絕別人靠近,也不聽人說話。
他該怎麼辦才好?
掌心火辣辣刺痛著,隱約看見剛才被掀飛時的幾道擦傷。
原本也不至於被掀飛,實在是他腰腹以下酸麻得厲害,腿也不像是自己的了,僵硬得跟兩條木筷子似的,能若無其事走到這裡,還是他不想叫人發現咬牙撐著的結果,聶朝棲突然發作,他直接歇菜了,一個站不住就趴下了。
現在這情況,也給不了他太多猶豫糾結的時間。想了想,姜偃摸索著抱住了聶朝棲的手臂,將他攥緊的拳頭掰開,拉著他的手,低下頭,嘴唇輕觸在掌心。
一抹柔軟輕輕落在聶朝棲手心裡,密密匝匝的酥麻一路從掌心順著脈搏流進了心臟,再硬的心也要為他軟化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