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靜靜的等候著軍醫拿出一個答覆。
「這是南疆的血蠱,和我們前幾年遇到的蠱人不一樣,嗜血的本性沒有改變,身軀如鐵,不過相同的是,只要斬下頭顱他們就沒有活命的可能。」
軍醫雙手奉上他白布中被夾出來的蠱蟲,陸庭銘只覺得雙目酸澀,濃烈的血腥味襲來讓他不由得蹙緊眉頭。
這蠱蟲看著小小一隻,因為它們所寄生的身體失去生命,這些蠱蟲也逐漸失去活力。
「除了斬下頭顱以外,請問軍醫還有其他辦法嗎?」陸庭銘垂眸看著自己手裡的蠱蟲,這個東西邪門得很。
軍醫垂下眼眸隨後拱手嘆息,滿臉愧色的看著陸庭銘,不能盡些綿薄之力,眼下就像是成了無用之人。
「我聽到了笛聲,南疆人恐怕是用笛聲來操控的。」
齊蕭衍上前一步,那個笛聲非常低沉,就好似暗泉涌動,聲聲入耳不急卻帶著一種壓迫感,平靜的心弦猶如針刺。
「這個是他們慣用的招數,已經不是什麼稀奇事。」一旁的陸玄麟搭腔,將齊蕭衍眼裡原本就為數不多的希望澆滅。
眾人都沒有再開口,營帳中,火燭輕曳,鼻息間混著香油氣息,齊蕭衍雙目酸澀,眉宇間多了幾分疲憊之意。
此時一位將士走進營帳抱拳道:「將軍,那幾個被咬的人現在已經……」將士欲言又止,陸庭銘或許已經知道了。
他重重地嘆了幾口氣:「將他們的燒掉吧,被咬了身上就會被種下蠱,到時只怕是會對我們不利,他們的遺物留下,倘若能活著回去將那些東西交給家人。」
陸庭銘也不想這麼做,大戰在即不能有任何岔子。
隨後將士走出營帳,齊蕭衍深吸口氣,他不由得握緊拳頭,他不敢想自己如果死了會是怎樣的!
看著眼前穿著一眾銀甲的人,他們或許都沒抱著要活著回去的心。
月色濃郁,整個營帳又陷入短暫的安謐之中,風聲簌簌,眾人卻難以安眠。
齊蕭衍閒不住走出營帳,看著三兩成行的將士們依偎在一起,這時候的邊關還有些冷。
「哎,要我說啊,齊將軍根本就不用到這邊關來,這裡有陸將軍在就什麼都不缺了。」
「他畢竟還年輕,還需要時間歷練呢,不過他在這裡也只不過是空架子,沒必要怕他。」
齊蕭衍的聽著耳邊不遠處將士們的竊竊私語,他心尖一涼,重重的深吸口氣告誡自己不要去在意。
看著營帳外升起的火光,他心裡也是無比的悵然。
他仰頭望天,驟然他發現夜空中一個光點正朝著這邊飛來,他瞳孔驟然一凝,用受傷的手,猛然一揮,劍鳴如風,飛來的箭矢被他斬斷,隨後隨意的落在了一旁的細沙里。